里面坐了满屋子人,姜璇满脸尴尬,欲拦不拦,姜绾乖巧站在自己姑姑身边,朴玲倒是担忧地看着自己哥哥。
只有朴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堂下儿子怒斥。
“朴律霖,你是昏头了头不成!你姑父看重你,费心将你送进太学,你倒好,好的不学,你竟学些坏的,你是天牢没睡够,想着法子使人再将你送进去是吗!那胡重光好歹是你妹妹的救命恩人,又是武将官身,你竟还敢拦下将人打一顿,你就不怕自己有个好歹!”
朴律霖腰背挺直,周身气度不减,他面露无奈道:“娘,胡重光知道是我,但他既然不还手,就是知道自己失礼在先,您又何必为他说话。”
“你还有理了!”
朴夫人更气了,直接拍案而起,看样子,是要走过去给儿子一巴掌,姜璇见状,连忙起身将人劝住,两个看戏的小姑娘也不说话了。
姜静行进来打个圆场,道:“大嫂莫气,又不是什么大事,律霖年少,平日里谨言慎行,一时冲动也是心疼妹妹,说教过也就行了,可不值得动手。”
“妹夫不必为他说话。”朴夫人捂着胸口跌坐回去,朴玲连忙上前帮她顺气。
朴夫人不再看让自己生气的儿子,转而摸摸女儿担忧的俏脸,对着姜静行道:“他今日惹出麻烦,将来人家报复也是他自己的事,谁都不用管他,只让他自己担着。”
姜静行笑笑,寻了个位置坐下。
她示意下人先将人扶起来,等人站稳了,才将人上下打量一番。
脸上的伤是小伤,养上两天也就没了。
律霖神色淡淡,并不为自己开脱。
姜静行看着他,很不厚道地笑了。
她这大侄子是有点倒霉在身上的。想来打人之前也斟酌过,预料到以胡重光的性子,若是知道他是为朴玲而来,便不会冒然还手,所以才会动手。
这事本来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半道儿碰上姜璇,这才露了底。
女儿要去寄宿了
姜静行让朴律霖下去上药。
儿子走了,朴夫人也就噤声了,说是气急,其实也不过是摆出个样子来,做给他人看罢了。
姜静行岂会看不出,不过她的确不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比起接下来要说的事,她更在意和魏国公府的联姻,此事事关重大,她不希望这期间再出任何差错。
姜静行看向朴玲的目光颇为复杂,等看到一旁的姜绾时,心底那点微末的愧疚又渐渐隐去,总归朴玲也属意魏国公府,这桩婚事算是你情我愿,怪不得任何人。
姜璇见她一直望着朴玲,便端起手边的茶盏,起身递过去,然后用自己纤细的腰身拦在两人之间,咬牙笑问道:“兄长可是刚从魏国公府回来?老国公身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