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武隆亦是军中严整,从容撤退,不失大将之风。】【燕北军之霍海与武隆数次交锋,靠着宴城之险,皆势均力敌,难分高下。二人对峙已久,均未轻举妄动,仅以小规模试探,互探虚实。】
【原崇城就一味死守,从未有出城之日。】
【你令霍海分兵宴城,而不是善于进攻的封海平,是因为霍海长于防守,用兵谨慎,擅长以多胜少。】
【以多少强易虽易,为将者见机知进退,善取舍者少之又少。】
【霍海一生征战沙场,多以大军压境,虽无惊世骇俗之表现,却几乎从无败绩,守城更是不输于周天成的大将。】
【可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弈者通盘无妙手。】
【把宴城的敌军,交予霍海,你也放心。】
【帐内众人,开始细细品味你所下之命令的深层含义。】
【尤其是军中的忌酒们,有几人面露陷入思考,仍有数人未能领悟其中缘由,】
【此时,一位身穿黑衣的青年忌酒,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恭敬地问道:】
【“圣上,此番安排究竟有何深意?”】
【“倘若我军全部撤离,仅留三千兵卒守卫,是否有所不妥?”】
【能在此位置担任忌酒者,皆是演武堂中的佼佼者,且需有随军出征、献策立功之,方可胜任。】
【能在此地,也证明他的不凡。】
【此言一出,封海平、谢灵等人纷纷皱眉,投来重重的目光。】
【尤其是贾符与虞许,二人皆为一州之节度使,又官拜上将军,位高权重,眼神最为冷酷。】
【他们是军中最具权势的十几人之一,又从尸山学海之中走来,其一举一动都有着上位者威势,搁在平常士卒眼中,恐是大气都不敢喘。】
【帐中还有不少老将,皆是对那青年忌酒怒目而视。】
【军中从无人敢质疑“少保”的决定。】
【自终南山归来,尤其是叶牧离世后,“少保”的性情确有变化,多事神情温和。】
【昔日有“少帅”坐镇,麾下亭台二十六将,军中御兵无不“提心吊胆”,连眼神都不敢随意乱瞟。】
【那青年忌酒,自认为胆识过人,但在众多威严眸光的注视下,也不免有些心慌。】
【他环视帐中,只见几位将领面露“凶神恶煞”之色,皆是军中赫赫有名、可随时拔刀斩的狠角色。】
【青年忌酒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恐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见状,微微一笑,招手示意道:“这里又不是我的一言堂,大家畅所欲言。”】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收回目光。】
【青年忌酒连忙对你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演武堂第五榜学生孔绍,见过圣上。”】
【他不以忌酒的身份而是以演武堂的学子来称呼,因为燕王也是燕武堂的学院长,进来学习都是要拜燕王画像为师。】
【能在“燕武堂”学习,便是学子和先生的关系!】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所以学生才敢斗胆来说。”】
【你听后,微微点头,帐内气氛随之缓和。】
【孔绍见状,才敢擦拭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说道:】
【“我军如此分兵,是否会给北风以可乘之机?若我军忙于耕种,北风趁机南下,又当如何?”】
【“再者,耕种必然导致兵力分散。许州、博州地势平坦,原崇城只需派出一支轻骑,便可来去自如,各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