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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溯源（第2页）

李致然轻声问道：“这位姑娘，你是哪个村子的？发病前都去过哪些地方？”

年轻女郎有些紧张地回答：“我是丰收村的，发病前几天，我去邻村帮我姨母家收过庄稼。”

李致然立刻追问道：“邻村？具体是哪个村子？你在那儿有没有喝过水，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是兴旺村，我在那儿喝了她们村子里的井水，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女子回忆着说道。

李致然微微点头，将这些信息一一记下。她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兴旺村井水的细节，比如口感、颜色等，女子一一回答。

玉壶在一旁认真记录着，此刻的他，已经渐渐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份工作中。

在完成了对最后一位病人的询问后，李致然、玉壶和秋绘终于碰头。秋绘满脸兴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彩，与李致然对视的瞬间，两人便心领神会，知晓对方都有所发现。

三人快步走出大门，外面的阳光洒在身上，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秋绘就要钻上马车，李致然忙喝道：“等等！把防护服脱了！”

秋绘和玉壶同时一愣，脸上满是疑惑，但还是依照李致然的吩咐，动手脱下了防护服。

李致然紧接着从马车上拿出一坛酒和火折子，摆放在一旁。

秋绘看着李致然的动作，又瞧了瞧手中的防护服，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忍不住说道：“这防护服制作起来可不容易，难道……你要把它烧了？就这么烧了，怪可惜的。”

李致然神色凝重，一边将酒倒在防护服上，一边解释道：

“这防护服在疫病隔离区沾染了太多病菌，只要有一丝遗漏，就可能导致疫病传播出去。咱们不能心存侥幸，哪怕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也必须把它们烧毁。和控制疫情比起来，这点损失根本不算什么。”

话音刚落，李致然将手中的火折子轻轻一扔，瞬间，火苗蹿起，将防护服吞噬，滚滚浓烟裹挟着酒精刺鼻的气味升腾而起。

待防护服化为灰烬，李致然又拿起剩下的酒，仔细地为玉壶和秋绘擦拭着脸和手。做完这一切，三人才登上马车，朝着府衙疾驰而去。

三人抵达府衙后，秋绘赶忙命人倒上茶点。热气腾腾的茶点端上桌，可李致然、秋绘和玉壶三人却无心品尝。

李致然正准备开口说起自己的发现时，秋绘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

秋绘看着李致然，脸上露出一抹久违的俏皮笑容：“致然，还记得咱们读书时玩的那个游戏吗？不如咱俩就像以前那样，蘸水把心里所想写在桌上，看看是不是心有灵犀。”

李致然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眼中也泛起笑意，点头应允。

两人同时伸出手，蘸了蘸茶水。待两人写完，桌面上呈现出“井”和“水”两个字。

玉壶先是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李致然和秋绘相视而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读书时光。

李致然收住笑容，神色凝重地开口：“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病患的信息都指向了水井，疫病的源头大概率就在这井水里。”

秋绘点头表示赞同，“没错，平安村和向阳村的病患，几乎都饮用过特定的几口井，而且我打听到，最近这些井的水质似乎都有问题。”

玉壶在一旁认真听着，回想起记录的信息，补充道：“我发现发病时间和饮用这些井水的时间也能对应上，时间越近，发病的可能性越大。”

李致然看向玉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的观察很关键。如此看来，我们必须马上派人去这些水井取水样，看看这井水到底被什么污染了。”

秋绘立刻起身，准备安排人手：“我这就去办，一刻都不能耽搁。要是能确定疫病是因为井水而起，那就能针对性地采取措施，控制住疫情了。”

李致然和秋绘不眠不休的忙碌了三天，她一方面指导秋绘怎么做动物实验，从山里抓了几只猴子给他们喂生冷的井水和烧开的井水，发现只要吃了冷井水的猴子都会得病，只要吃烧开的就没事。

她又马上写信给朱木清和宁苑，让她们在县扶沟县和京城做同样的排查。

一边还要紧急制作防护服，给临时医护人员穿上，许云雪的药已经送过来了，需要有人去给患者服用。

李致然本来安排玉壶做一些简单的衔接工作，但玉壶执意要进隔离区当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