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睛根本没向他看上一眼,刘明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头,发现这士兵穿着打扮明显是北韩方面的风格。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张大官人乐呵呵走了进来:“你小子真是个怂货,还没怎么着呢就哭爹喊娘的讨饶了,换成过去肯定是一汉奸。”
刘明砸吧了一下嘴,看到张扬,他一颗心顿时放下来了,张扬出现就意味着他已经安全了,可刘明也想不透,自己究竟怎么到了这里,话说,这究竟是哪里?张扬道:“早就警告你要小心了,刚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过去,恐怕你脑袋已经被人给割下来了。”
刘明吐了吐舌头,叫道:“好险,真是好险,那帮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张扬拉了张椅子坐下:“别管他们是干什么的,你给我记住了,那帮人你惹不起,京城你最好别呆了,趁着他们没有找上你之前,赶紧离开京城,出去避避风头,等这件事过去了你再回来。”
刘明道:“梁柏妮呢?”
张扬道:“她没事,这会儿正在睡觉呢,明天我把她交给她老爹,把他们打发回香港去。”
刘明道:“究竟是什么人想杀我?”
张扬道:“你别多问,事情都是因为你多管闲事而引起的,外面已经把车给你备好了,我让人送你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得离开。”
刘明道:“不用收拾了,我这就走,你让人把我送到车站就行。”
刘明离去之后,张扬来到李昌杰的房间,李昌杰正在检查自己的伤口,刚才雅美的两枪全都击中了他的胸膛,虽然他穿着避弹衣,仍然被击出了两片淤青,想起刚才的情景,李昌杰也暗叫侥幸,如果那两枪不是打在他的避弹衣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张扬递给他一瓶跌打药:“擦擦,明天就会好了。”
李昌杰道:“究竟怎么回事儿?你带我去捉奸,原来跟你没什么关系啊。”
张扬道:“你别问我,我也不是太清楚情况,那个日本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安达文那小子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从我今晚听到的一些情况,隐约能够猜到,他和那个雅美十有八九是相互利用,安达文那个人从来都是冷血自私,他对任何人都没感情的。”
李昌杰对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搞不太懂,不过他也不想多问,倒是对雅美射了他两枪的事情耿耿于怀,咬牙切齿道:“下次让我遇到那个日本女人,一定还她两颗子弹。”
李银日服下张扬给他开的草药之后,不知是药物真得起到了作用还是心理上获得了安慰,精神顿时好了许多,他让人将儿子和张扬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张大官人原本是李银日的恩人来着,可被李昌杰半强迫半绑架的结拜之后,突然就变成了李银日的晚辈,结拜兄弟,话说,李银日在某种程度上跟他亲爹也差不多,怎么对待亲爹的,就得怎么对待人家,张大官人感觉自己亏大了。
刚才那会儿功夫李昌杰已经将自己和张扬结拜的事情向父亲做了一个汇报,李银日对此颇感欣慰,虽然李银日明白儿子和张扬结拜绝不是因为单纯的感情,可人却是个奇怪地动物,当有了某一层关系的时候,顿时觉得亲近了许多,张扬是个中国人,和李银日父子是没有任何冲突关系的。
李银日道:“张扬,你既然和昌杰成了兄弟,以后就是我的孩子。”
张大官人暗叫晦气,自己是不是走背字儿,被李昌杰强迫结拜不算,还捡了一便宜干爹,还好李银日没几日可活了,见不了几面。张大官人嘴甜,虽然心中对李银日并不认同,可嘴巴上还亲热道:“李叔叔,以后您就是我的父辈,我会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您。”
这番话很自然的就说出来了,张大官人也没感觉到有啥丢人的。他不是存心巴结李银日,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何不多说两句好听的话,让人家心中得到安慰呢?
想不到李银日居然被张扬的这句话感动,他叹了口气道:“张扬,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却不能给你什么。”
张扬道:“李叔叔,您别这么说。”
李银日道:“我并不是一个怕死之人,当年也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枪林弹雨里来去自如,面对死亡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他抿了抿嘴唇,目光转向李昌杰道:“我在军界这么多年,并没有多少朋友,我活着,别人不敢对我们李家怎样,可是如果我死了,我怕有人会对家里不利。”
李昌杰道:“爸,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这个家。”
李银日道:“我相信你会尽力去做。”
他用词非常的谨慎,并没有说相信李昌杰能做到。
张扬看着眼前的这父子二人,虽然不能用虎父犬子来形容,但是李昌杰的地位和能力显然无法和父辈相提并论,同样的情形张扬见到了不少,文家、乔家都面临后继无力地问题,可是同样的问题发生在北韩,要比这边严峻得多。
李银日道:“在国内我有很多的仇家,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关心我的病情,如果他们知道我就要死了,事情将会变得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