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了解你啊。”婓尔卓走近过来,“所以你觉得会是什么?有没有预感?”
“嗯——”诺里猜测着,“有可能是个待孵化的虫巢。”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婓尔卓满意地点点头,“确实很有可能。”
诺里马上变了脸色,“那我不想下去了,如果是虫巢的话,我可能会比柯伯伊先疯掉。”
西弗豪斯跟着变了脸色,“你要是这么怕虫子的话,为什么要参加这次任务?!”
“那不是因为没有人了嘛,是镜桐求我参加的!”诺里很不服气,“而且我只是有点心理阴影,对付虫子,我的战斗力比你强多了!”
“对此我持怀疑态度。”西弗豪斯比她更不服气,“上次在北海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呢,你跟一只小猫咪一样娇弱,被橘吉三两下打下船,泡在海水里,一回来就死翘翘了。”
诺里沉静地看着,她这幅样子,马上就激起了婓尔卓不妙的预感,果然,他刚喊了半声:“不要……”诺里就用冷冰冰的蓝色眼眸瞪视着西弗豪斯,瞪得他浑身一僵,直挺挺倒成一根棍状。
他惊得大喊:“姜诺里你干什么?搞内讧啊!”
她两步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直挺挺的西弗豪斯,气哼哼地开口:“没有人敢穿着装甲在我面前这个样子叫嚣!就算是金眼瑞亚人,穿着轻装甲在我面前,我也把他们捏爆了,跟稀烂的果子一样汁水淋漓的。”
“我……这下我相信了,我信了好不好?!姜诺里放开我,我是你的队友!你清醒一点!!”
她忽然回过神来,就像从一个噩梦里惊醒,看着地上惨兮兮的西弗豪斯,有点尴尬地放开了对他身上装甲的控制,“对、对不起,我有点失态。”
西弗豪斯喘着粗气,翻滚了一圈,“你确定是有点?”
“这都是使用光网的后遗症,会引发脑袋里面藏得另一个诺里出现,她比较,呃……强势。”
“你是想说变态吧?”西弗豪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婓尔卓捂着脸,有点头痛,“你太久没有接受心理治疗了,诺里,你还是很需要宁凝老师的。”
“而我,我现在需要医疗舱。”西弗豪斯还在蠕动着,希望博得一点专注。可惜他的同伴很吝惜分一些关注,环哼一声,很不客气地吐槽:“谁叫你嘴贱,我觉得都是你活该。”
“喂……”看到小伙伴的表现,西弗豪斯很绝望,“你有没有人性啊,她抛弃你,像扔流浪狗一样对你的时候,都是我陪着你。”
“等一下!”诺里忽然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周围的人都看着她,只有西弗豪斯发出绝望的哭嚎:
“我都已经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们现在不应该互相拉拉手,再次成为好朋友吗?”
“下面确实有东西。”诺里蹲下来,手掌轻贴着地面,“谢谢你,因为你故意气我,让我无意间加强了光网的控制范围,我好像能感觉到下面了。”
“……那不用谢,能先让我起来吗?”
“不。”白茨专注地盯着他身下的地面,严肃地说,“再嘴贱一下,气气她,让她探测清楚点。”
“……你有没有人性?”西弗豪斯这下从绝望的状态变成了麻了的状态,“我身边的小伙伴全部都莫得人性的吗?”
“我能感觉到幽深的空洞、黑暗、微光……但是没有生命体,不对……有微弱的生命回响,但是很复杂。”诺里啧一声,为难地收回手掌,“距离上次使用感官触须已经太久了,我生疏了,况且那次还是在十所圣杰的光网里。”
婓尔卓伸出掌,示意她握着自己的手,“你可以连通我,利用我的能量。”
诺里看了看他的手,婓尔卓身高不算顶高,手也不是很大,指尖甚至算尖细,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连通是一种比较亲密的接触,这几年随着她对光网的使用更加炉火纯青,也不再停留在表面的神交,连通会变成一种极尽缠绵的交融,现在这么做肯定不合适。她想了想,转变了思维角度,“可以用生命回响试试。”
听到陌生名词,最抵触的还是地上横躺的西弗豪斯,“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拒绝。”
诺里耐心地解释,“每个种族的生命回响都是不同的,雾族、太空技师族、幻影族、瑞亚人……纷纷都不一样,这是一种类似于声呐的功能,用光网发出波动,就能探测到一定范围内的生物。”
白茨点点头,她有点理解了,“但是你为什么会锻炼这种功能?你探测那些种族干什么?”
诺里耸耸肩,“为了找他们的船啊。在新航道上,商船是很分散的,随机去碰,几个月也不一定能遇到一艘。有这种功能就很方便了,可以迅速锁定神光系经过的船。”
环眨眨眼,又冒出了另一个疑问,“你找其他种族的船干什么?”
沉默中的气氛比较尴尬,诺里一声不发,婓尔卓又捂着脸,不情愿地承认,“我们……做过一段时间的星盗,在星盟流浪的时候。”
白茨变了脸色,她毕竟是正规军的士兵,与强盗天然敌对,“你们打劫商船?”
诺里急忙为自己辩解:“我们只打劫别的星盗!”
白茨不是很理解她的辩解之词,“你打劫星盗干什么?你们很缺钱吗?”
诺里急得跳脚,慌不择言地为自己开脱:“我们才不是为了劫财呢!我们纯粹是为了好玩好不好?我们的维修中心在神光系很有名的,很多星盗都会来修船,然后我们再出门打劫,他们又会回来修船,就形成了一种……永动机式的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