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么缺心眼,以后也娶不着老婆,我好歹让你过过干瘾嘛。”诺里小声咕哝几声,给自己辩解。
“呵呵。”黑杰克马上人也不虚弱了,眉峰耸立,吊梢三白眼斜出个锋利夹角,“诺里,你真牛!灵质雾族加上技师族都没弄死我,你自己就能气死我!”
“还有瑞亚族的珂罗蒂派。”诺里帮他补充,“是三方势力一起,要弄死你。”
“那就奇怪了,我又不经常出现在星盟,籍籍无名,蓝星人也没有什么仇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可能……是因为我。”诺里又开始心虚,“我杀掉了费舍尔的侄子——珂罗蒂派的属地领主卡米尔。但是这样理解也很奇怪,他们应该冲我来的,为什么却一起狙击绝道假面号呢?”
斐尔卓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你抽到的签是荧光爵士,他们倒也不能摆布辐射星人。又或者在他们的眼里,绝道假面号是最强的一架机甲,所以先从它下手。”
千佐多零从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三个人或坐或站,全部若有所思地捧着脸,屋里没有人说话。
“你们在商量什么?”
诺里看到他,“在商量今天的对策。”
“我虽然不能上场,但是我可以去偷袭灵素君。”千佐多零虽然垂着眼皮,闷闷的看起来并不激动,但是他说出来的东西一点也不淡定。
“不要,这次不那么玩。”诺里看着窗口,外面是凌晨末与清早交相衔接的模样,一切隐现在雾蒙蒙的湿润中,濡湿的金色眼珠里,一片冷金色和灰暗的阴影交织起来。她勾勾手指,让另外几个人凑近,悄悄咪咪地说,“我们这样……”
费舍尔今天出门很早,他落脚在站长科曼的住宅,治安良好,服务周到。清晨的街上行人很少,他的随行护卫队越发显得浩浩荡荡。
“昨天无限斥力轮空了,今天对战的是异变深潜者。”身边的卫兵一边汇报着,一边严密注意周围环境。
费舍尔点点头,“超新体白洞今天对谁?”
“是个没听过的全新机甲,叫火雨莲华号。”
费舍尔稍稍回忆一下,确认自己从来没听过,正巧迎面经过一群陌生行人,穿的戴的古里古怪,每人一张又扁又长的僵硬石头脸。费舍尔忍不住将目光追随着他们,一直到人都走远了,他的脖子扭成90度,还在张望,耳边却听到类似电子音的叫卖声: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科学算命了啊!”
一只简陋的生化人站在街边,脚边摆着个临时小摊,帆布上面扔着些奇怪的小玩意,它的模样就像是刚从垃圾站里淘换来的,浑身锈迹,脸壳朽烂了一半,那一边的光学镜头也不亮了,扬声器很嘶哑,说出来的芮迪亚语言也不太连贯。
费尔舍站住脚,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旁边的卫兵又提醒他:“殿下,虽然这里是核心1号站,可是也有招摇撞骗的流民。这种生化人实在肮脏,我们离远点吧。”
“哎呀,尊贵的客人,你银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呀!要不要我替你算一卦,解解惑呀?”
费舍尔抱着双臂,眼光戏谑,上下打量这只落魄却油滑的小机器人,“你?要给我解惑?你这么神,怎么不给自己解解惑?”
对方的光学镜头一闪,闪烁过奇妙的光泽,啧啧两声,煞有介事,“你不好,脚底下这个地方跟你犯冲,现在马上挪开,不然就要倒霉了。”
费舍尔微微后仰,“我不挪开,就要倒霉?好呀,我就站在这里看看,我会怎么倒霉。”
话刚说完,从天上泼下一盆莫名的液体,兜头盖脸泼了费舍尔满身,冲鼻的臭气,就像当街炸开了一颗臭气弹,周围的几个卫兵赶不及冲上来护驾,行动慢了一拍,又被熏得晚了一步,最后头昏脑涨地围拢上来,纷纷急切地喊着:“殿下没事吧?殿下怎么样了?”
费舍尔气得眼冒蓝光,铁锈色头发树立。脚边的小机器人用一颗十二面体骰子在地上掷了个数字,嗯一声,“殿下现在需要解惑了吧?附近有一家成衣店,就在这条街街尾。”
费舍尔顾不上搭理它,浑身的臭气已经快把他熏晕了,整只芮迪亚小队浩浩荡荡地冲向街角。费尔舍直接跑进小隔间,将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轻装甲和内衬的丝绒衬衫扒掉,将头上的冠冕取下,一起在脚边堆叠成一团。
贴身的亲卫撩开帘布,递进来一套轻薄的淡蓝色带兜帽长袍,费舍尔接过来,匆促开始穿戴,却没注意,脚边的隔板底下伸出一只手,悄悄将金色冠冕掏走了。
千佐多零在隔板另一头站起身,用块破布把怀里的冠冕一裹,迅速纤巧地攀上了天棚,从阁楼的天窗翻越出去。斐尔卓守在店铺背身的角落,一看见他,明白已经得手,一人一机迅速撤离。
冰冷的机库前门开启,野荼靡号从阴影当中出现,一道冷光投射在光滑的战甲外壳上。但是当野荼靡号全部脱离了阴影的遮蔽,才能看出来,它昨天确实经历了严酷的战斗,没有维修完好,外壳上还残留着很多的残损痕迹。
对面的螺距解剖者也从机库出现,两台机甲向中央接近,万众视线都集中在场中,观众席上的埃隆发现旁边空着的座位出现了一个人,诺里独自一个坐在那,手上捧着一个盒子,静静望着下方。
埃隆转过眼去看了看她,“今天又有什么事?又来劫持我啊?”
诺里把盒子呈上去,一把拉开顶盖,露出里面一抹金色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