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芷怀揣着银票,从后门进了春风阁,然后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她姐姐的房门前。
门刚被叩响,屋内就传来了女人不耐烦的呵斥声:“大白天的敲什么敲?刚刚才送走了一拨客人,还让不让人睡了?”
薇芷闻言很是心疼,哽咽喊道:“阿姐,是我。”
屋内沉默一阵后,随之而来的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嘎吱一声,木门开了一条缝隙,江有珍略显疲惫的脸映入薇芷的眼帘。
“珠珠,你怎么来了?”江有珍冲着薇芷露了个笑脸,随即站在门缝内整理起了凌乱的衣裳。
珠珠,是薇芷的小名,进宫前,她叫江有珠,与姐姐的名字合在一起,便是珍珠的意思。
珍珠本该是洁白无瑕的,可她们一个去了青楼,一个进了皇宫,最终都失去了贞洁。
这名字再听,薇芷只觉得有些讽刺。
她只是随意的抬眸瞧了一眼阿姐,便见阿姐的脖子和锁骨处还有一些红痕和淤紫。
显然是头晚上的恩客留下的。
江有珍只觉得薇芷的目光让她很是窘迫难堪,她把身子藏在门后,只露了个小缝隙与薇芷说话:“我这儿不太方便,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吧。”
薇芷推了下门,想要进屋,“阿姐,我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我还是先进来再与你细说。”
江有珍知道拦不住薇芷,还是放了她进来。
屋子里有些凌乱,物件衣衫散落一地,还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仅有女人的脂粉味,还夹杂着汗味,和一丝丝的血腥味。
再随意一扫,便看见桌案上摆着几瓶类似药膏的东西。
“阿姐,你是不是受伤了?”薇芷狐疑的看着她。
江有珍心虚的摇头,“没……没有,我在这里好得很,怎么会受伤呢?”
“而且这春风阁里有吃有喝,如今我也算这里的叫得上名的头牌,除了接客,其余的活都不用干,还有人伺候我呢!可比在家中的待遇好的多,吃得饱穿得暖,还有绫罗绸缎,发钗首饰……”
薇芷不信,她知道青楼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能像阿姐说的那般轻松。
于是薇芷突然窜到江有珍跟前,一把扯开她的外衫,看见后背上深浅不一的鞭痕后,心疼的眼泪直掉,“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好的很?”
“谁的打的?是哪个畜生?”薇芷气愤的捏拳问道。
江有珍见瞒不过了,便只能故作轻松道:“没事儿的,珠珠,这是阿姐一个常客留下的,他肯包下阿姐一年,这一年阿姐除了伺候他,是不用接待别的客人的,除了他有些特殊癖好以外,没什么不好的。”
薇芷拿起药膏轻轻的给江有珍上药,气恼道:“这些畜生,除了会在床上折磨女人,平日就是个没有半点用处的废物。”
她越想越心疼,心中也愈发愧疚道:“阿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