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是肃州本地人,平时就很沉默寡言,少有存在感。
“难啊,九泉现在都往东边和南边展,这茫茫戈壁啥也做不了。”
“也许以后有机会。”
郭阳透过车窗看着满是刀片般石头的戈壁,质地坚硬,只偶尔才能看到一两株顽强的植物。
这是西北的常态。
他幻想着,十几二十年后,九泉和嘉峪关之间的茫茫戈壁也能变成大片的草场。
汽车行驶了两个小时后,道路两旁才出现了制种玉米的踪迹。
到一处乡镇后,一打开车门,只感觉一股热浪袭来。
“老宋,你就不用跟着来了,找地方买点酒菜,晚上给他们加餐。”
“好叻。”
郭阳戴好草帽,在一块玉米田里找到了严群,这天气,应该也是才从驻地里出来。
玉米还处于拔节期,大概1米来高,到郭阳腰部的位置。
才进入地里,郭阳就邹起了眉头。
“老严,这块制种地长势一般啊,有的地方还有秃斑。”
严群穿着一件防晒的长袖衣服,黝黑的脸上还带有汗渍。
“制种户的管理没有跟上。”
“今年才签的制种基地?”
严群苦笑道,“是,这两年制种展迅,太多企业来河西走廊扎堆制种,制种用地十分紧张。”
“特别是制种条件好的基地,十分抢手,不同品种相互交错,管理起来十分的麻烦。”
“有些企业为了争夺制种基地,不断的哄抬地价,以前只是包产值,现在有的地区还要求包产量和包品种。”
郭阳也清楚玉米制种很清楚,只是没想到会演化的这么激烈。
无论是丰年还是灾年,制种企业都得按包产值给农户付款,压力越来越大。
但天禾的利润高啊!
拖也把其它企业拖残了!
郭阳擦了把汗,笑道:“长期来看,对天禾有利啊!”
严群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郭阳的意思。
“就是苦了生产管理。”
“制种户小农生产意识强烈,不注重管理质量,前期的播种、去杂去劣就出了很多问题,
现在的追肥就盯得紧,有些制种户就不配合,闹了很多矛盾。”
郭阳也清楚肥料是天玉1号能不能高产的关键。
底肥;拔节期追肥;大喇叭口期追肥,有条件的最好还能辅以叶面肥兑水喷施;灌浆期也需要追肥。
经过几年的实验,天禾早就掌握了天玉1号高产的秘诀,只不过往往很多农户都要偷工减料。
严群说道:“很多才入职的毕业生根本对付不了村里的老油条,前段时间还有个小姑娘被气哭了。”
“小姑娘?天禾还招了女技术员吗?”郭阳问。
“才入职的实习生,也不知那女娃怎么想的?制种生产需要驻地,晒得黑不溜秋的,个子又瘦又小。”
郭阳沉默了片刻,大概能猜到些,“让公司的小伙子多看着点,能留就留下来。”
“那肯定,基地里女孩子比大熊猫还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