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劝话。
后来,蔺楚熙教他抽烟,『冬霁』认真地学了。
没有别的原因。
那时候,『冬霁』身边只有蔺楚熙了。
蔺楚熙一个人抽烟的样子,很孤单。
……
蔺闻惜语气冷淡:“是蔺楚熙告诉你的吗?”
他收拾好所有外露的情绪,一步步地将冬霁逼到悬崖。
他曾攀上顶峰,威重令行,若要冷下脸,便凛凛迫人。
年长者用那双深色的眸子,深深地看向冬霁。
他很是不悦,后槽牙咬紧,脸部轮廓锐利冰寒。
“这件事,只可能是蔺楚熙说的——”他看起来恨极了。
大战一触即发。
冬霁最怕的就是这个。
他着急道:“不是他说的!”
蔺闻惜觉得自己像是脱离躯壳的灵魂,高悬空中,低眸望下。
年轻友人被更年长的自己激得眼眶发红。
这件事分明只可能是前世的蔺楚熙告诉冬霁。
可这个奇怪的,柔软的,关心他的“冬霁”,居然不愿他生蔺楚熙的气,他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这件事和蔺楚熙没有任何关系。”
“是我找人,花钱买来的资料。”冬霁镇定下来,他有理有据,平静道:“那时候,你态度很微妙,并不生气我作为‘间谍’的身份……我很害怕,我需要掌握你的弱点。”
一通说辞,很有逻辑。
冬霁越说越觉喉头发酸。
他必须要把这件事和蔺楚熙分离干净。
现下,他们绝不能因为这再度陷入敌视状态。
真到那时,冬霁一定会哭的。
“……”
他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说辞可信度高不高。
他抬起脸,看蔺闻惜。
蔺闻惜陷入错乱的疑窦与难解的谜题。
他一言不发。
头一次,看不懂面前这个有着明亮双眸,天真无邪的年轻友人。
“他撒谎了。”
蔺闻惜平静复述方才发生的一切。
电话那头,蔺楚熙的呼吸很沉很沉。
一时无话。
冬霁带给他们的震撼与困惑太多,以至于,不知该做何反应。
蔺闻惜咳嗽几声。他将车停在路边公共车位,靠在车窗旁,凝望京市江边的景色。
深夜,人员稀少,只有零星的外卖员骑着电动车路过,穿行在大街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