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你们?”罗纳德少校说不出话来。
温特斯轻轻拍着斯佳丽的后背,问:“博塔云怎么了?”
“难产。她什么时候开始宫缩?”
“昨天傍晚。”斯佳丽擦着眼泪回答。
“那马驹子恐怕不行了,胎位不正。现在动手,还能救母马。”
“我来帮忙。”温特斯也开始挽袖子。
罗纳德点头。
步兵军官给骑兵军官当助手,两人试着给博塔云接生。
罗纳德洗净双手,伸入母马宫口,摸索着。
博塔云被刺激到,后蹄猛蹬,踹在温特斯身上。
温特斯轻哼了一声。
斯佳丽紧忙跪在博塔云身旁,轻轻摩挲着马儿的侧颈。
“没关系的,别害怕……”她安抚着马儿,下意识哼起一儿时歌谣:“雪绒花、雪绒花、清晨迎接我开放;小而白、洁而亮……”
“找到了!”沉着脸的罗纳德突然兴奋大喊。
他紧咬牙关,吃力地拖拽。
随着少校的身体一点点向后挪动,一对小小的马蹄从宫口伸出。
“腰带!”罗纳德大吼。
温特斯飞快解下腰带。
“还有我的!”
少校的腰带也被解下。
罗纳德喘着粗气:“套上!套在蹄子上!”
两条腰带分别系在马驹的两踝。
“使劲拉!往一个方向用力!不要掰!”
温特斯闻言,把两根腰带缠在手上,深吸一口气,开始力。
博塔云很疼,它痛苦地嘶鸣。
斯佳丽哭着抱住马儿,断断续续地哼着歌谣:“白雪般的花儿……愿你芬芳……永远开花……生长……”
先是半透明的胎膜,然后是马驹的双腿。
突然,马驹的身体卡住了。
温特斯已经使出很大的力量,但他没法使用更大的力量。
小马驹的双腿看起来那么脆弱,哪怕力量大一点,都会伤到它。
“使劲!”罗纳德手上帮忙,冲着笨拙的步兵军官怒喝:“使劲啊!它能承受的了!”
温特斯咬着牙,缓缓加力。
“头露出来了!”罗纳德惊喜万分:“用力!”
先是一个小巧的鼻尖,然后马驹的头逐渐伸出宫口。
罗纳德有条不紊地清理干净马驹的鼻腔,扶着马驹的头颈,协助温特斯向外拖拽。
马驹睁着眼睛,身上套着一层浅白色的胎衣。
头颈伸出宫口之后,腰带给温特斯反馈的拉力猛然减小。
马驹顺畅地被拖出母体。
伴随“啵”的一声,马驹的后蹄也离开宫口。
浅白色的胎衣连着红色的胎盘,也随着马驹离开博塔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