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浪费时间!”伯尔尼上校大手一挥,指着玫瑰河下令:“既然岸上的杂碎已经没了,那就直接走河道入城。”
“直接走河道恐怕不安全。”托马斯中校天性谨慎,他建议道:“要不然先派工兵从房子里拆些木板,铺在冰上?”
上校一瞪眼,指着前方影影绰绰的骑兵:“那些家伙都敢踩着冰走,我们怕什么?”
中校熟悉上校的脾气,知道争不过。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应对方式,在召集百夫长安排行动顺序时,他把拆房子、铺木板也塞进了命令里——作为一项次要指示。
才给百夫长们布置完任务,派去联络陌生骑队的传令兵回来了,还跟来了两名甲胄齐整的骑手,其中之一正是那名跃马登岸的“银甲白马”。
银甲骑兵疾驰到伯尔尼上校面前,既不下马,也不摘盔,只是抬手敬礼。
“长官。”他大笑着,朗声问:“我的骑兵如何?”
在场的蒙塔军官都愣住了。
伯尔尼上校的眉头紧紧拧住,又缓缓舒展开。
上校身后的掌旗官按捺不住,刚要出言教训这个无礼的家伙,上校却先他一步开口。
“你的骑兵?”上校也笑着问。
“是呀,我的。”
伯尔尼望向正在重新集结的骑队,竟看到好几个熟面孔,他指着骑队:“那不都是钢堡人吗?”
“军刀看刃,骑兵在将。”银甲者神采飞扬地回答:“他们跟着我,自然就是我的骑兵。”
“歪理!”伯尔尼上校放声大笑,打量着长风,问:“这匹可比你上次骑来的那匹强多了。怎么?这匹就是你要送我的?”
托马斯中校瞬间立起耳朵。
“这匹不行,这匹是我的战利品。”温特斯爽快地说:“其它的马,任挑。”
长风暴躁地出阵阵嘶鸣,似乎是对“战利品”的说法很不满。
跟着温特斯过来的夏尔也听得心里一惊。
夏尔扯了扯缰绳,让出一众蒙塔人的视线,指着身后,学着温特斯的语气,拿小公鸭嗓子硬充豪气:“其他的马!任挑!”
说话间,一名民兵快马奔行到温特斯身旁,大声请示:“按照您的命令,中队已经重整完毕,应到一百四十七人,实到一百一十三人,报告完毕!请下命令,长官!”
“你挑出二十个人。”温特斯简明扼要地下令:“带着他们原路返回,收拢救援坠马、陷冰的伤员。”
“是!伯尔尼上尉!”民兵抬手敬礼,挥鞭离去。
等温特斯再转过身,意外现在场的几名蒙塔军官眼神全都变了。
“呃……您儿子?怎么从没听您说过?您不是只有两个女儿?”托马斯中校盯着银甲骑兵,忍不住问上校:“侄子?”
“这不就有了吗?”伯尔尼上校一摆手,笑眯眯地招呼温特斯:“儿子(小子)!过来,和你托马斯叔叔问个好。正好,他还有个事情要你帮忙。”
万幸温特斯戴着头盔,没人能看见他此刻的神情。
什么意气风,什么英姿飒爽,全都烟消云散。
伯尔尼上校又催了一遍,温特斯才僵硬地翻身下马,走到上校和中校马前,咬着牙行礼:“我也有件事要请您两位帮忙。”
“好说,好说。”托马斯中校还在琢磨配种,巴不得小伯尔尼提要求:“我的事简单,你有什么事,你先说。”
“跟我前来支援的北城民兵,有不少失陷在冰河。”温特斯语飞快:“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们,但是恐怕还不够。还请您也派出些人手,最好能现在就划出安置点,准备接收伤员。”
“没问题。”托马斯中校一口答应下来,效率奇高地找来一名百夫长和工兵军官,当场布置任务。
路障被夷平,道路已经通畅。军团各百人队按照指令,井然有序地向着城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