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他抱住一件温希恩穿过的衣裳,痴迷地低下头嗅闻,露出安心的表情:
“我会好好等你的。现在换我来等然然了,然然早点回来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他。
“没事的然然,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他把脸埋在了衣服里。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衣服湿了,晕染开来他的气息。
容一清做了个梦,关于温希恩的。
梦里温希恩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衣,她很爱干净,可是现在她单薄的身子却染了好多的血。
她在笑,淡色的唇瓣微微抿着上扬,温希恩是极少笑的,但她对容一清却从来都没有吝啬过。
火舌舔吻着她的衣角,翻出细浪,她的眉眼沐浴在摇曳火光之中,看起来那么渺远。
她慢慢变成了一把很小很小的灰,一只手就可以握住的灰。
但是灰太细了,所以即使握住灰烬也会逐渐往下漏。
就像个沙漏一样。是无法倒转的沙漏。
容一清抓不住她,眼睁睁看着她成为了天地的一部分。“小九,不要为我哭泣,不要难过……我在,一直都在……”
她好像这么说了。
但又好像没这么说。
骗子……
你在的话……怎么都不来找我。
。
男人穿着青色的常服,银丝和黑混合披在了身后,面容苍白清俊,却多了一丝说不清的脆弱美感。
他最近看着梅树越来越高,打理的也费时,但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
露出来的手腕上有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
“我们做个约定,等这梅花开了,你就回来看看我。好吗?”
微风卷起娇艳稚嫩的花苞。
已经是冬天了。
但温希恩一次也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