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将陈信生发过来的收购方案看完,夜色已经深了。
校园内也陷入沉寂之中,手机屏闪跳了一下,就亮了起来,张恪拿气手机,见是李馨予的电话。
“怎么,还没睡吗?”张恪问道。
“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着。”李馨予的声音娇柔,听上去将手机贴在耳朵与枕头之间,略有些沙哑,“情况怎么样了?”
在省公安厅做出刑事拘留决定,并将9名韩国人带走之后,围在留学生公寓的学生也就陆续散了。
城建学院的那名学生诊断为颅骨骨折、脑挫伤,一直陷入昏迷未曾醒来,省军医院正连夜组织专家对他进行手术,现在还不知道收入效果如何。
另外几名在宿舍里给打伤的学生除了一人手臂骨折之外,都没有什么大碍。
张恪也是刚刚接到时学斌的电话才了解到具体的情况,在电话里跟李馨予复述了一遍。
“这样啊,”李馨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学校能够给他提供最好的医疗么?要不要我帮忙做些什么?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不理智。”
“会保证充分的治疗费用……”张恪不想让李馨予掺和进来,治疗费用不成什么问题,毕竟学校跟市里更不希望事情闹大,费用倒成了其次,事后学校也会出面索要赔偿,他已经从陈晓松那里知道舞厅里的三名三星员工中那个被殴打之后离开的人就是李在洙的高级助理金南勇,虽然事情没有将金南勇牵涉进来,但是金南勇有没有在背后做什么小花招就不得而知了,隐隐约约觉得事情的发展对李馨予不利,却又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好。
“能不能过去让你陪我说说话?”李馨予在电话里请求道。
“你来吧。”张恪答应道,心想她也许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恪跑下楼将房门打开,又走到厨房里将磨好的咖啡煮上,听着关门声,探头看了一眼,李馨予穿着一件带蕾丝的丝质印花睡裙走进来。
夜有些凉,她还披着一件棉衬衫,进来手抓着衬衫的两边开襟,披散的褐色秀发中间露出清纯明艳的容颜,张恪跟她说到:“我在煮咖啡。”
李馨予欠了欠身子,抱歉地说道:“睡不着,打扰你了”
走到厨房这边来,与张恪一起在那里等着咖啡煮开,闻着室内越发浓郁的咖啡香气,也不是特别想说话,似乎一起站在这里闻着咖啡香气就是很好的享受。
“去楼顶看星星?”咖啡煮好,张恪问李馨予。
“嗯。”李馨予点点头。
“那你将咖啡端上去,我回房间拿条毯子。”张恪将托盘递给李馨予,他回房间拿了两天素色的薄绒毯子上了楼顶,又将手机拿在身边。
外面雨停了,云层散了一些,稀稀疏疏的还能看到几颗星辰,夜里有些冷。
空中庭园里有两张并排的躺椅,将咖啡放在两边的方几上,躺椅有些湿,摸上去有些凉,张恪便将一条毛绒毯子展开垫在下面,让李馨予躺上去,又拿了一条薄绒毯子将两人盖好,抬头看着夜空的星河。
“也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就觉得这样躺着就好,会不会觉得我太闷?”李馨予问道。
“那就这样躺着吧。”张恪笑着说。
“虽然我们没有什么,但我们的关系还是有可能会给乱说,你会不会生气?”李馨予又问道。
“不会。”张恪摇摇头。
“要是我不能爱上别人,勉勉强强又只能爱着你,会不会让你困惑?”李馨予问道。
张恪侧过脸,看着李馨予晶莹剔透的眸子正望着自己,眼神纯净无邪。就是在认真的讨论一个问题。
“怎么可能会困惑?这也许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比如躺在这里,也没有特别的话要说,就觉得躺着就好。”
“你在重复我的话啊?”李馨予说道。
“我就觉得这句话能表达出这个意思来,有些人总是大惊小怪的说怎么可以躺着在那里只看星星不说话呢——也有些人总是大惊小怪的说,喜欢一个人怎么可以那样!”张恪说道。
“还说不说话,你的话可比任何时候都多。”李馨予愉快地笑着说,俄而,又爬起来坐在哪里认真的看着张恪,说道,“认真的问一个问题。陈静小姐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她是少有的女强人呢。”
“你是问她勉勉强强只能爱着我吗?”张恪没有直接回答,岔了一句。又说道,“这个问题得要问她不认才知道。”
“……”李馨予微撅着嘴,对张恪的回答似乎有些意见,却也没有在说什么,手伸出来,枕着脑袋,仰望着深邃的夜空。
张恪笑笑,也双手抱头看着天上的星辰,胡思乱想些事情,在侧过脸看李馨予时,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张恪打了个哈欠,卷起身子也闭起眼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