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笙看出周煜山故意找茬,脸色微沉:“哪儿不合理?”
周煜山一拍桌子:“凭什么我们要早晚诵经?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早起过床!”
怕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疑问,姜鹿笙好声解释:“每天早晚卯、酉两个时辰的功课经诵读是玄门弟子的必修课,每个玄门弟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别说他们还是凡夫俗子,就算在仙界时,姜鹿笙跟着师父,也是日日不辍的持经。
周煜山理论不过,硬犯浑:“谁爱读谁读,反正老子我起不来,有本事你就去我屋里,掀我被窝!”
师父怎么了?
师父不也才是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比他还小几岁呢!
就不信这小姑娘敢大早起去掀男人的被窝,不臊得慌。
姜鹿笙没说话。
不仅她没说话,连最聒噪的两个马屁精季小安和常欢意都沉默了。
周煜山以为自己的抗议得到大家支持,沾沾自喜:“你看,大家肯定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就是敢怒不敢言!”
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告诉你们,自古以来,利益都是靠自己争取得来的,你们不吱声,就等着受她压迫吧!”
大家默默收回同情蠢货的目光,只想给他唱一曲再见。
姜鹿笙不说话,一半是在隐忍,不想在第一天就杀鸡儆猴。
“拜师,首先要从心里诚服对方,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周煜山,你现在就可以走。”
她确实没有当师父的经验,这第一波徒弟,主打一个双方你情我愿,绝对自由民主。
就算以后有第二波,第三波,她也绝不会逼迫别人拜自己为师。
周煜山被将一军。
走是不可能走的。
如果他就这么回去见父亲,姜知言的现在,就是他的未来。
况且他的衿衿还等着他再续前缘呢!
周煜山痛定思痛地闭了闭眼:“我尽量早起,但我要真起不来那也没办法,你就当看不见我。”
姜鹿笙呵笑了声,上赶着当鸡,那就别怪她抽刀了!
“起不来?行,你今天晚课后就去律堂抄无量经,不睡,就能起来了。”
周煜山:“???”
周煜白发出来自亲哥的嘲笑。
周煜山:“???哥?”
周煜白:“我建议,师父还应该更严格一些,周煜山连尊师重道都做不到,只罚他抄无量经太便宜他了吧?”
周煜山:“???哥哥?”
姜鹿笙板着脸严肃地思考了一下:“那再罚周煜山,每天寅时打扫院子。”
周煜山百度了一下寅时,险些厥过去,磨着牙在心里骂。
妖女,妖女。
姜鹿笙叹了口气,以后她再收徒,她就收小徒弟,还得说小团子们可爱,听话又容易启蒙,还有脸蛋子可以掐掐。
敛了敛心思,姜鹿笙打算宣布最后一件事:“其他人没有意见的话我要……”
“我有意见。”
一直置身事外,充耳未闻的许铖昀忽然打断她,一字一句:“我不参加谢司澜的课。”
姜鹿笙没想到他非在这节骨眼说这事,刚要岔过去,周煜山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哼了声。
“我算是看明白了,有的人就能搞特殊,因为人家是朋友,是经纪人,是老公,我们这种都是来垫背的,杀鸡儆猴就得找我们开刀。”
许铖昀有一说一:“我没拜师,我来是旁听,为什么不能自由选择我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
周煜山点点头:“对,你例外,除了我都能例外,反正咱这小师父,也不是个能一视同仁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