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你说什么呢?”候雅昶不解道。
“没什么,外面好像有人在吵,你们听见了吗?”傅云打了个岔,说着就起身出门:“我去看看。”
陈时越追在他身后跟上去,两人走出房门,风雪扑面而来。
“觉得有问题,看老候总的反应,我觉得阿成叔大概没骗我们。”陈时越低声道:“他跟李有德还有你爸,当年绝对不止在这儿帮忙破了个案这么简单。”
“嗯。”傅云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叼着:“想办法把他们在这里拖住了,管他是故地重游还是旧事未了,我都要把它给搞清楚了。”
“搞,反正冯元驹没给我休够病假时长他自己心虚,我有的是时间。”陈时越笑着把烟从他唇齿间拿开捻着攥在手里,把里面那烟草碾碎了丢到一边儿。
“哎你——”傅云不满道:“事多。”
“少抽烟多活几年,对你没坏处。”
院子里阿成叔神色疲惫的朝他们走来,柳泓跟在旁侧,声音极大:“多少钱您开个价,只要能有个向导带我们进山,我都一口气儿打给您。”
“柳女士不是钱的问题,那地方对我们当地人来说是禁区,多少钱都没人敢进的。”阿成的余光瞥见了傅云,大概是害怕傅云将他出租凶宅的事情透露出去,一时神色紧张起来:“傅老板,您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房间门口,我不在这儿在哪儿?”傅云似笑非笑道:“在地窖里呆着吗?”
阿成冷汗直淌,声音都虚弱了几分:“傅老板开玩笑了……”
柳泓难得没心思同傅云斗嘴,她一把扳过阿成的肩膀:“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带我们进山?”
“您为什么非得进山!?”阿成昨天晚上被傅云陈时越狠狠吓了一遭,今天早上又被这女老板给缠上,一时间精神濒临崩溃。
“我算过了,我丈夫的骨灰盒必须安葬在雪山里的一个具体的方位,少一分差一毫厘都不成,这山我非进不可,我若是进去死在里边了,你们这一片日后都别再想招揽游客!”
阿成干旅游十来年,没见过这种胡搅蛮缠的游客,气的脸色发青,情急之下怒道:“这是二十一世纪!早些年能进山的老猎人早死完了,就算你们强拉个当地人陪你们进山,他们也不熟悉地形,找不到你说的地方的。”
“那山里之所以叫禁区,就是豺狼虎豹五毒俱全,稍有不慎就会死在里面,你就是放出天价也没人肯答应的!”
柳泓仿佛对这话置若罔闻,她盯着阿成一字一句道:“你是说,没有活人知道方位了?”
“没有。”阿成斩钉截铁。
柳泓深吸一口气,奇迹般一瞬间心平气和了起来:“好。”
阿成一脸崩溃:“您又知道什么了啊老板,我就是个干小本生意的,女儿明年上大学还要我供,各位老板高抬贵手放过寒舍行吗,我给各位磕头了!”
傅云连忙伸手一捞,将阿成即将弯下去的膝盖骨一挡,稳稳当当扶好站稳:“不必行此大礼。”
阿成愁眉苦脸。
“这儿没你事了,回去吧。”傅云笑着安慰他道。
阿成欲哭无泪的望着他:“真的吗?”
“真的,暂时没人找你事儿了,不过这两天带着女儿去别地儿借宿几晚上,别回来了,不安全。”傅云拉过他交代道:“这群人打算作个大死,我建议你不要中途回来,容易沾晦气。”
阿成脚步虚浮的走了,留下柳泓和傅云在院中对立站着。
柳泓神色阴沉的看着傅云,似乎在揣度着什么,没有说话,身边的袁三走过来低声问道:“泓姐,现在怎么办?”
“你忘了我们的老本行是什么了么?”柳泓移开目光轻声道。
袁三一怔:“老本行?”
“活人不知道,那就问死人,今晚去给我布阵,我在村里找人。”柳泓偏头毫不避讳的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