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问过他,但得到的不过是他一句慵懒且轻飘飘的“小时候顽皮。”拖着一路深可见骨的的伤口,他是怎么做到的?疼吗?肯定很疼。苏禾唇角紧抿,她朝人走去,沉沉的将烟从他手里抽走掐灭,最后扔进一旁的垃圾箱里。盛非凡从人进来的时候视线就一直跟着她,她眼底的怒意跟心疼全都落进他的眼底。任由她抽走自己手中的烟,乖得像个听话至极的宝宝。“小孩抽什么烟……”苏禾先开了口,声音微哽,又嘶哑得像个变了嗓的鸭子。盛非凡盯着她的眼眸定定,沉默紧抿的唇微微动,而后,不着一言的将人拉着拽过去,紧紧的在怀里,低头直直的堵住她的唇。淡淡的烟味轻轻,弥漫了她的所有感官。他的吻像夏日里忽然而至的狂风骤雨,黑云压低天空,像是要将万物都掩埋,苏禾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跟这个男人情绪共通。看到他难过黯然,她的心脏也会跟着揪痛不已。从他手臂间紧箍的力度,苏禾感受到了来自他内心深处的恐慌不安与焦虑,还有他那不为人说的落寞。盛非凡原以为她会推拒,他早就做好了被她一把推开的准备,却没想到她没有,她的手拽紧他的领带之后,往下拉的同时,踮脚仰头回应他。期间楼梯间上下走动过几个人,来来往往,他们都浑然不觉。公寓的主卧里。苏禾眯着眼,微喘着气,手无力的半搭在他的肩头,语气低喃的轻,“出去……”盛非凡不依不挠,捧着人的脸细细的吻。“再待会……”苏禾,“……”陈墨说,那时候他独身一人,在漆黑的半夜,将人抓住,满身的伤,旁人看了都害怕。只有他自己,想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疼吗?很疼吧。那个时候的盛非凡,很疼很疼吧?!苏禾心脏的位置,因为那个时候伤重的盛非凡,痛得直抽泣。苏禾从浴室被裹着浴袍抱出来的时候,床品已经换了新的,她滚进被子之前将浴袍扯了扔给他,盛非凡将浴袍从头上拉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躲进了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盛非凡同样扯了自己身上的袍子,上了床之后,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严实的抱着。不过才中午,他们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待主卧。就好像讨要糖果的小孩,兜兜转转得到了,护在手里心里久了,吃的时候就格外的甜。今天两人都格外的沉默,却又比平时格外的默契跟热切。被子下,苏禾的手摸到他腿上那道明显的疤痕上,用叫得发哑得声线,盖住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你追了人多久?”盛非凡痴迷的绕着她的长发,听到她的问话,手蓦的一僵。感觉到苏禾的手在那道刀疤上来回轻轻的抚,他手顺下去,反握住她作乱的手,“他还跟你说了什么?”苏禾撑起身,看他,长发如黑瀑一般自她背后散开,垂下来,盛非凡眯眼,手绕上她的长发,不愿松手。“他说人是你亲自抓回来的,弄得浑身是伤,最严重的是这道吗?”她的手挣开他,再次抚上那道疤。盛非凡怕她栽倒,双手稳稳的护着她,“还有一个更严重的,在腰上。”苏禾一骇,掀开被子就要去看。腰上?他腰上除了腹肌,哪哪都是滑溜溜的,哪里有疤?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盛非凡任由她俯下身去看,勾着她的长发,低头看人,“疤手术做掉了。”苏禾一怔,“为什么?”大腿上的怎么又留着?他将人提上来,“怕吓到你。”“什么时候做的?”他坦诚,“结婚之前。”结婚前?苏禾撇嘴,“一开始我追你的时候难道你就动心了吗?我怕什么,我才不怕,有疤的男人才更有魅力。”盛非凡有意转开话题,“我怕你发现我伤到腰,腰力不够,顾忌着不肯嫁给我。”苏禾没想到理由是这个,明知他是玩笑,却还是红了脸。“伤到腰都这样,那要是没伤到,我还能活吗?”盛非凡手指贴着她的头皮插进她的发间,感受她柔顺的发从自己指间滑过的顺畅。“估计活不了……”再一次的沉迷之前,眼眸迷离间,苏禾还记得什么。“你拼了命也要替她讨回公道……是不是……她对你很好?”苏禾已然被他扯进迷离的漩涡,盛非凡身子僵了僵,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表情被掩,他低低的嗯了声,就不再言语,将她带到更深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