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在这张小马蹄腿找到了倒挂的小青粉蛇,哄着她说长大后诸天都是她的,小蛇这才破涕为笑。
郑夙在想,她长大之?后,又无兄妹的羁绊牵系,他还能?怎样拒绝她呢?
于是郑夙思索片刻,只?能?用一句玩笑话打发她,“那你不娶那五只?大鸟了?”
阴萝撇了撇嘴,“你天地誓发得那么毒,我哪敢呀。”
郑夙凉声。
“哦?不毒就敢了?”
她却笑嘻嘻扑入他胸膛,如同每一次兴冲冲放学归家,淘气的小家妹给兄长快活展示了自己拳打同窗、气晕老师的辉煌战绩,他呢,也很水到渠成,把?她从幼时?抱到了现?在,中途偶尔放手,她反而会把?他扑得更紧。
是这样的天经地义?。
也是这样的理所当然。
亲密太过,他有时?也会苦恼,还花费重金,向其他神?阙虚心请教了一番,他听闻别家的兄长,要么是惯养妹妹,要么是跟妹妹水火不容,他跟郑阴萝至多也属于前者?,从未想过有什么不对。
何况郑裙裙幼时?,他还对她极其严厉,
她痴缠得太紧了,总会让他模糊共生跟寄生,依存与依恋的界限。
此时?此刻,郑夙不知道她眼?里有没有自己,是兄长的郑夙,还是这一身为她披上吉服的郑夙,是猫儿吃涩柿的贪玩贪鲜,还是同伴多年的赤血情谊。
但此时?此刻——
岁华小丽殿的暖冷香交缠之?后,蜜熏熏又热烘烘地侵入肌体,郑夙咬开她套颈的那一只?并蒂赤红荔枝颈镯,剥开红壳之?后,荔肉晶莹透白。
往常他们?兄妹俩做完功行后,倚靠远眺的小黄玉窗,云影如水掠过,淡紫藤萝的花蔓早已密密繁繁。
早春时?节,神?祇在温水中浸透冬种,栽下满庭的淡紫藤萝。
她耐寒性?,喜天光,也爱湿润的朝露,若要她花繁叶茂,你需得时?时?顾看,喂她雨露,减去多余的蜜芽长枝。
等她茂密之?时?,发出新芽,便是盛开之?机,但祂总疑心山石太硬,损她脆叶,又嫌枯树太嶙峋,不很衬她美貌,于是神?祇便架高手臂与膝腿,拆了红衣长穗,心甘情愿做她攀爬的一丛花架。
郑夙折腰,在朦胧梦幻的花蔓里轻缓地行进。
他低声问她,“是不是这里?你感觉如何?……嗯,舒服吗?”
与之?前的冷淡毒舌简直判若两神?。
“要命。”他又缓了口气,“这些,我实在不太熟。”
阴萝搂紧这一尊正在破禁的圣人,怎么办,祂好像有些纯情无措。
她不怀好意?,“郑夙,不是有玄素天方嘛,你拿出来看看嘛。”
“……”
对方似乎被她无语到了。
谁边看边学的?
“不学。”郑夙也含着一口气音,擦过她的软嫩耳肉,“学死物做什么?你不是在么?我请教请教你。”
淡灰紫色的花穗从天穹垂落,丝丝缕缕散落在高神?郑夙的黑发间,错落一脉水银。
“以前都是我教你,现?在——”
他口腔懒懒的,带点笑意?。
“礼尚往来,该你教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