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
李谋痛快抚掌,“等?剑炉反噬,废了这小郑帝姬,再送她回神洲,想必天尊天母是聪明之辈,会知道怎么做的。”
“到那时,吾妹天遣,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以太阴法身,登临神洲万地!”
说罢。
李谋的余光瞥向旁边,那个自始至终都在端盏品茗的男人,淡然得仿佛与这场阴谋格格不入。他一身淡红色晕锦曳撒,腰间?缠着?澄澄亮亮的长命锁,眉眼细长,唇薄黑红,仿佛一簇幽阴的艳丽花木,生长在不冷不热的腐水池里。
李谋暗含警告意味,“宴先生,您觉得呢?”
这些时日公主太监共寝闹得满城风雨,李谋也是有所耳闻,宴享作为凡种,却能帮着?他打下了天下,他对他既信任又?防备。
“主上之策,我等?望尘莫及。”
李谋盯着?他看了一会,又?松下双肩,笑道,“宴先生当?真是铁石心肠,神女来救,竟也不动分毫心肠。”
宴享垂眸,睫羽黑浓,照不进一丝月光。
神女来迟了,她救不到我。
那些痛苦的,不能宣泄的欲望,在日积月累的自卑与煎熬中?,训出了一头阴暗不堪的兽。
他想他还是怨的。
怨她的出现,怨她的笑,怨她的长命锁,他更怨自己年少不经事的动心,竟天真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之路。他丧失了本身,像女人一样敷粉,说话,走路,更衣,甚至是向神女求爱,都不敢泄一场痛快的天洪。
是耻辱的印记。
所以——
神女殿下,还请您一死。
死在我的怀中?,像经年不朽的辉煌。
第120章第四个火葬场
紫腰殿燃着一片煌煌烛火。
宴享抬腰,扶窗跳进去。
“——嘭!!!”
金银烛台被主人抄起,朝着他掷来。
他看?也不看?,扬手握住,那滚烫的烛膏倾泄到他的手背,灼红大片,他温声道,“是?谁惹了我家公主生气??”
那姑奶奶冷笑,“好你个太监,根儿都没了,还敢夜不归宿,被伺候得爽了吧?”
宴享放下烛台,尾摆曳曳,也似一条蟒蛇,朝她游走而去,“公主不也是?幽会小?情郎方回来么?奴婢知情识趣,去外躲一躲,公主这也要掉脸?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
“你这是?在质问我?”
“奴婢不敢。”
他的?蛇腰慢慢游到她的?面前,白缎琉璃似的?指尖剥开长命锁,又捏开了曳撒,漆黑腰笼锁着一座凉雪殿堂,他寡廉鲜耻,笑吟吟呈给她看?,“密钥不都在公主手里?奴婢便是?想让旁人伺候,也不得其法,如?何,公主可消气?了?”
“我哪有密钥!你简直狡辩!”
“有的?,就?在您的?第二枚指戒里,奴婢趁您安睡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