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但正经地逛,正经地瞧,还很正经地点评哪一家的瓜果新鲜,哪一家的琴乐娴熟,哪一家的姑娘热情周道,他跟阴萝说,“这地方并?不可怕呀,为什么那些老神翁都说这是?龙潭虎穴金身易毁呢?”
就连年?轻的神灵,提起这些地方,都是?脸色羞红,好像被冒犯极深的样子。
他不太懂,这有什么好避讳的?
生灵万界,命途不同,那些高贵的,富有的,坎坷的,失落的,不堪的,最终都会是?殊途同归,走过漫漫的长?廊,永恒在天地之外。与他擦肩而过的,都是?一条赤裸裸的生命,剥落世间赋予自身的悲歌之后?,都是?永生的孩子。
而在生灵死?亡的那一刹,他们更会无限接近于神祇。
所以他不懂——
为何世人会对花街如避猛虎?
阴萝觉得怪异极了,这小凤凰头一次来烟花之地,红袖飘飘,娇颜艳艳,居然半点感觉都没有?
她?憋了半天,“你少装了!”
她?要是?去小倌馆,都不一定能把持住自己的蛇欲!
?
他扭头看她?,“装什么啊?”
她?撞他胯一下,发现他竟反应平平,她?顿时投以同情视线,“年?纪轻轻的,不要放弃。”
赤无伤:?
他迷茫看她?,郑阴萝这是?什么毛病?
此时狸奴花魁过来倒酒,赤无伤啜了一口,甜丝丝的,他单手?撑在席绒上,爬过半身狮腰,毫不吝啬分享给阴萝,“这个?好喝,是?甜的果酒,你尝尝!”虽说是?撕得半死?不活的死?对头,但真有什么好玩意儿,他总会第?一时间分给她?。
阴萝就他的手?喝了一口,舌尖润开半分,眸瞳也亮晶晶的,“有荸荠的味道!很凉甜!”
“是?吧?多分你点。”
他干脆把她?圈进来,捧着她?的脸给她?喝,郑阴萝喝甜酒也跟喝奶似的,唇儿亮蜜蜜的,小舌头缓慢舔着,荡起涟漪阵阵,他禁不住凑近点,看她?舌根卷起后?,那一脉浅浅的红,呼吸也很浅,绵绵的,带着热气,像是?融化的糖荸荠。
不知为何,他也有些焦灼,无意识舔了舔唇。
而猫女们同样是?怪异看着这一对儿。
都是?人族少年?的俊俏模样,说是?称兄道弟,姿态却不是?那样子,那矮个?儿被圈进少年?的长?手?长?脚里?,连影子都被遮得看不见了,占有欲可见一斑。
狸奴花魁仰着一张猫脸,身姿窈窕,趁着阴萝看花池的时刻,邀请赤无伤跟她?去猫屋过夜。
他并?没有露出羞耻涩嫩的样子,反而大方认真道,“我不可以跟你睡觉,一来是?我兄长?不准,二来是?有家伙会生气。”
有些事他不太懂,有些事他也渐渐懂了。
郑阴萝会是?打开他身体的,唯一且仅有的一把密钥。
这一夜过后?,李潜声赎回了芸娘,双方之间产生一丝微妙。
赤无伤捅了捅阴萝,贱兮兮地问,“你说他们发生了事儿没?”
蛇蛇对此不感兴趣,她?将袖剑磨得锋利,等到兰那国度,一取项上妖头!
而这位兰那公主浑然不知危险临近,她?似乎很想诠释女人越作男人越爱的定律,才消停没多久,又?挣脱他们的队伍跑了,起因是?有一家客栈满员,最后?一间上房让给了阴萝,作为报恩婢女的她?觉得李潜声没尊重她?,于是?哭嘤嘤甩头就跑。
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