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塞到我手里的小暖炉被他一把垫在我脚下,还提起我的脚踝看看:“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出事,”
我羞赧地缩回脚,藏在裙子底下:“只是有点辣,这样暖着就好。”
他也没有继续查看,听我一五一十地说完殿中发生的事后,脸色更是黑得可怕,当即叫停马车:“周岩,掉头去寿康宫,拿绣鞋!”
“魏子都!”
我一惊,一把拽住他:“你别冲动,不过是一双鞋而已!”
“什么叫一双鞋而已?我不是说过你心头有气不要忍着吗?”
“可你也说过这里是皇宫大内,那殿内哪一个不是动动手指就能将我碾压的,我何必去触霉头?”
更何况,得罪那些人之后还会连累他,如今朝局本就波诡云谲,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抓他的把柄,他怎可如此莽撞?
“你怕了?”
他还在气头上,瞪过来的眼神充满威慑力,抓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你怕,我却不怕!把车掉头!”
“不行!你站住!”
我不想让他过去,下意识起身推了他一把。
可小暖炉还在我脚下,一起来就是一滑,身体往前一歪,我撞进魏子都怀里,把他撞得连连后退,一下子坐回原位。
“扑通!”
“小心!”
他一把托住我腰侧,另一手护在我颈后,一个保护意味十足的姿势将我稳住。
好容易停住去势,我低下头一看,自己正单膝跪在他腿上,双手揪住他衣襟,手掌之下就是他的坚实宽阔的胸膛。
距离如此之近,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将我笼罩,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和我一样鼓动不已:
“咚!咚!咚!”
车厢内烛火被风带起,摇曳不已,我和他在忽明忽灭的光影中久久没有说话。
一个算不上拥抱的拥抱,却叫人乱了呼吸和心跳。
我不敢抬头看他,他护着我的双手也是一动不动,可掌心里的暖意却源源不断传递过来,叫人心头发软。
许久之后,他在我耳边长叹一声,气息拂过耳尖又是一阵温热:“再不起来,我可就不放你走了。”
声音里有无奈和宠溺,我指尖微蜷,还是不依不饶,只不过放软了语气:“你先答应我不可莽撞行事。”
他低低“嗯”了一声,一手放下去,暧昧地拍拍我跪在他腿上的膝头。
我耳根热得都快滴血,连忙从他腿上下去,茫然无措地坐到一边。
“还说我莽撞,”他好笑地看看我:“我看最莽撞的人明明是你。”
“我那是担心你得罪人。”
“这也担心,那也担心,一天操心八百遍,难怪心疾好不了。”他嘀嘀咕咕地将小暖炉捡回来,塞到我脚下。
我一怔愣:“所以你让郑太医给我开药?”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