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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挥动旗帜,鼓手便是挥舞着鼓槌,擂响了牛皮战鼓。
『咚咚咚咚……』
雄浑的战鼓在山水之间响起,在山谷之中回荡,汇集成一道洪流,朝着陨关压过去。
陨关守将脸色白。
面对越来越强势的骠骑军,曹军兵卒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心理优势,再加上曹仁已经离开了陨关,原本陨关的守将更像是自己少了一根支撑骨一样,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虽然他身处在关墙之上,但是并没有感到自己有什么安全感,对于即将展开的战斗,也没多少信心。
随着李典兵卒对于陨关的接近,曹军守兵便是忍受不住压力,开始零星的射击。
箭矢呼啸。
激烈的战斗打响了。
李典的兵卒,有条不紊的举着盾牌,迅接近城下。
『弓箭兵停止前进,盾牌兵掩护,继续压制射击!』
『先登小队,准备架设云梯!』
『冲车来了!让出道来!』
『刀斧手!砍断绳索!』
命令有条不紊的下达,兵卒就像是咬合在一起的齿轮,相互依托着,开始运动起来。
李典兵卒很快推进到城下,冒着密集的箭雨,将云梯成功架好。然后四个士兵押着云梯的根部以使其牢固,另外士兵高举盾牌,护卫在云梯两侧,保护这四个士兵的生命。
战鼓更加激昂起来,先登的小队就象冲出樊笼的猛兽一般,嗷嗷大叫着,冲向云梯,准备登城作战。
这个时候,李典兵卒的伤亡,就猛得加大了。
李典看到先前那个年轻的传令兵在阵地当中奔走传令的时候,被流矢射中了……
李典嘴角抽动了一下。
战争,就是如此。
李典记得那个年轻的传令兵。
最初只是一个腼腆的,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新兵。
新兵训练的时候,要求在挥舞兵器的时候要配合出声音来,而那个传令兵就不出声音,不好意思喊出来……
教官很是头疼,指正了几次之后不耐烦了就要动军法,正巧李典巡营的时候撞见了。
李典制止了教官简单粗暴的方法,试图沟通和了解新兵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不敢开口。经过询问了解之后,才知道原来只是新兵在小时候因为整个家是寄人篱下,所以整个家庭都不敢出什么噪音,以免得亲戚厌恶……
了解到了具体情况之后,自然就比较好解决了。
毕竟心病只需要心药医就可以了。
后来,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在新兵训练的时候不敢出声的人,最终成为了一个需要经常开口,来回传递命令消息的传令兵?
只可惜啊……
李典微微叹息了一声。
战争就是如此,刀枪箭矢之下,谁知道倒下的,究竟是谁家儿郎?
陨关关城,酣战不已。
陨关之上的守将狂叫着,『射啊!射死他们!挡住他们!』
随着守将的号令,曹军的弓箭手便是疯狂的朝着这些李典先登小队倾泻箭矢。
密密麻麻的箭矢呼啸而下,转眼之间就像是在土地上种出了一大片的杂草。
箭矢的翎毛在风中颤抖着,似乎也在血和火的暴力之下,战栗不已。
结成陈列的曹军兵卒,将盾牌堆叠在一起,死命的将登上了城头的李典兵卒顶下去。
刀枪相互交错着,在空中碰撞,产生出火星,或是鲜血。
生命成为了双方的筹码,这边添一块,那边就是再加上一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