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后,女舰长在闷哼声中如此回答:“以我的经验来看,它起码是灵族们的战列舰真见鬼。”
一个能负担的起战列舰的阴谋团
下士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愤怒,开始思考这样的一股威胁到底是为何敢于进犯彻莫斯星系的腹地。
它们不可能不知道此地由第三军团驻守,而且,如此显眼的一场虚空海战,就算阴谋挫败者号不出求援讯号,附近的帝国海军舰队也很快就会闻讯而来。
而灵族们的船向来着重于闪避与度而轻于真正意义上的防御,在一轮宏炮的齐射下,像战列舰这样体积庞大的目标有极大概率被瘫痪。
如此之多的负面因素叠加在一起,黑暗灵族的阴谋团真的会在这种情况下动袭击吗?它们向来无利不起早
基乌斯忽然看了萨尔伦一眼,后者对他的凝视一无所知,正单膝跪地给两名受了重伤的水手进行医疗援助——帝子们都会学习多种技艺,但是像他这样选择学习医疗技术而非另一种武技的人却少之又少,没人知道萨尔伦为何会这样做,可他却学得非常认真。
望着他的背影,下士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事情最好不要变成他想的那样。
而通讯频道那头,雷瓦·布拉克用一种非常嘶哑的声音呼唤了他:“基乌斯下士,你还在吗?”
在听见这声音的那一刻,下士已经意识到生了什么,于是他低声回答:“我还在,舰长。”
“很好。妈的,好痛。听我说,我的人正在清理舰桥,它们的第一波袭击已经被打退了,但那些王八蛋用某种像是锁链似的东西把我们捆住了,它们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我已经出求援讯号了,暂时还没有人回应,你得想个办法。”
她喘息着,出一阵低沉的痛吼,不再言语了,像是陷入了昏迷。几秒钟后,伴随着咒骂,她的大副开始在频道内讲话。
“舰长少了条手,我们这会是指望不上她了,大人,那群杂种肯定还会来!”
基乌斯低下头,握紧他的剑,沉声开口。
“把你最精锐的一批人手布置在舰桥周围,引擎附近不必再去了,它们肯定会瘫痪掉我们的动力。这是一场围猎,大副,它们根本就不是冲着捕奴来的。”
“什么?”大副被他的话弄得有些糊涂。“那它们想干什么?”
基乌斯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会指派两名战斗兄弟前往舰桥上帮助你们。战斗,大副,莫使帝皇失望。”
他挂断通讯,对巴拉斯塔尔与拉米茨做了个手势,两人便点点头,转身离去。他自己则走向萨尔伦,本想对他说些什么,却在中途便停下了脚步
世界于他眼前忽然变了个模样,水手们脸上的汗珠正以迟缓一万倍的度向下滑落,几乎看不出它们是静滞还是在移动。因火焰而起的烟雾在空中飘荡着定格,狰狞成无法言说的诡谲形状。连带着他自己的身体也停止了移动,还带着余温的爆弹弹壳却自如地从黑暗中悄悄滚来,滑过满是黏腻鲜血的甲板,经过大汗淋漓的水手与遍地尸骸,刺入他低垂的眼眸之中。
无边寒意滚滚而来。
世界恢复正常,基乌斯抬头看去,看见一只畸形的手缓缓缩回黑暗。它明明处在人群中央,却无人对它致以半抹视线。
他低头,看向那枚弹壳,随后弯腰将其捡起,在其侧面看见了一个单词。
珍贵之血。
他猛地握紧右拳,将这枚弹壳捏成碎片,太阳穴一阵生疼。与此同时,头顶的灯光也在一阵波及整船的颤动中熄灭。事态仿佛真的如他所言,变成了一场围猎。
——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尊主?
“不要急。”
我等不及了,尊主。
“等不及也要等,耐心是很重要的,你这一万年来怎么没有半点长进?康拉德是怎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