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头丢给他一条毛巾。
豆子用毛巾抹了抹脸和脖子,他忍不住问:“大哥,为什么要借给那个扎哈酋长?他那个发鞭,完全就是个装饰,在他们部落受尊重,对我们一点用没有。”
泥头喝了一口茶:“豆子,你和过去的我不一样。”
“你总是说得多,这也不是坏事。不过做事上你要学会先去想,多看,想清楚了再说话。”
他开始教导这位年轻的小弟:“兄弟会能发展到现在,除去神明和王国庇护,我们靠的就是一个和。”
“以和为贵,广结善缘。”
“我们做的就是这个生意,路子越多越广,兄弟会才能越稳定和长久。”
“对于大型社团的事,我们一般是非常慎重,不结盟,不针对,不对抗。社团要平衡,不能一家独大。”
泥头讲得很细:“但对弱者和少数团体,有能力都可以拉一把,兄弟会现在最重要、最核心的是信用和声望。”
“有了信用,就会有合作,有了声望,就会有人替我们说话。”
……
晚上的剧院人满为患,泥头带豆子在第一排观看。
塔塔尔的舞姿一如既往赏心悦目,她的耳环与打扮也越来越美。就像是地精商人们说的那样,他们把她推成了舞台上的女神。
告别时,泥头送给塔塔尔一枚金怀表。这枚怀表可以设定时间,到时它就会发出咕咕咕咕的鸟叫声。
塔塔尔则将自己手腕上的铃铛回赠。
“十年后见,尧神保佑你。”塔塔尔朝他挥手,被后面的姐妹们拉走了。
她还有太多忙碌的,接受采风员的采访,晶相合影,与幸运观众共享晚餐,然后还要换衣服,洗澡,再乘坐通往沙城的列车。
……
泥头将铃铛用手帕包好,装进一个盒子里。
回到兄弟会的商铺已经是深夜。
紧闭的门外站着一个穿草衣的人。
“扎哈酋长?”
泥头有些意外,赶紧取出醒脑薄荷:“怎么了?治疗还顺利吗?”
“治好了,医师很厉害。”
年轻酋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你,泥头大哥,你是挽救了时序部落危难的好朋友。”
“没事就好。”
泥头招呼说:“进来坐。”
扎哈摇头,他从背上的皮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绿色小宝箱:“这个,送给你。”
泥头没有接:“不用这么客气,兄弟会做的就是这些事,谁都有困难的时候。”
“这个「灾厄宝箱」是来自于一个早就消失的秘教团,部落一代代酋长相传。这里面装着足以毁灭世界的魔怪,一旦打开,它就会被放出来,导致天崩地裂。”扎哈一脸沉重地说。
“只有强大的神明才能驯服魔怪,而一旦能将它驯服,它又会变成无比珍贵的宝物。”
“原本我是想,如果找不到医师,眼睁睁看着族人们死去,我就回到秘术国打开这个盒子,大家一起死吧……”
泥头不动声色,旁边的小弟豆子倒是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