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他们还能活命,不是因为圣上心软,而是他们还有最后的价值,便是说出一切。
愿不愿意说,他们都无法活命,但听话点至少不会连累慕容芝受罪。
慕千旬愣愣看着孙女的帕子,缓缓闭上眼睛,出现在眉目间的,是压抑不住的痛苦。
许久,他开口:“十七皇子的为人,还是信得过的。”
“如今他被皇上委以重任,必然想让自己的能力被看到,慕家是他表现的时机,无论出于哪方面,他都不会越过我们,对芝儿下手。”
言外之意,这是他们唯一能保全慕容芝等人的机会。
其他人回应前,慕千旬呢喃:“要是当初,没有帮助凝雪行事,便不会有今日的果。”
慕家其他人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下去。
一旦说了,用不了多久,他们无法再活命,再不说,他们和被放过的小辈,同样会死。
最挣扎的人是慕长居。
对慕容芝这个女儿,他最是疼爱,下狱的这些日子时常会想起女儿在外面生活的如何。
他抚摸着手中的帕子,恍惚间看到被女儿缠着撒娇的情形。
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扑到门前,喊叫起已经离开的狱卒。
“吵吵什么呢。”
慕长居紧盯着不耐烦的狱卒:“告诉十七皇子,我要见他。”
“嗤。”狱卒翻着白眼,看他时难掩轻蔑和嫌弃。
“你以为自己是谁?十七皇子那等人物,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会告诉十七皇子,但人最近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嘲讽完,狱卒才离开。
本以为很快能见到人的慕长居,等了两天都没等到。
慕家人从最初的满怀希望,再到绝望。
“十七皇子,真的会来吗?”
“他一定会来!”
就在慕长居想要再找狱卒时,终于等到因为堂兄的主意,晾了他们足足两天的凤知微。
“我听说你想见我?”
看着面目平静的男子,慕长居连怒火都无法发泄。
“芝儿现在如何了?”
“皇后娘娘的病还未好,她作为皇后的侄女,自是陪在皇后身边侍疾。”
意料中的答案,让慕长居的心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