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之被林尚抢过自己府邸里喝酒,她哪敢喝,连连摆手,林尚也不勉强,自顾自地畅饮起来。那天夜里,常弘真真是煎熬。火下去了又上来,上来了又下去,折磨他到半夜,他实在是禁不住诱惑,心里头真诚的同苏成之说了一百遍“对不起”,然后把大手伸了下去,伸到一半他理智回笼,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正义侠士说:“你这是亵渎!”而后正义侠士化为了一道白烟。常弘又堕了进去。“我真的快爆炸了,苏成之。”作者有话要说:为常哥点烟。会还是我常哥会。欺负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苏成之试探着问了一句:“今天和她出去,不开心?”林尚又大饮一口。苏成之福至心灵,同情地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知道了,是被拒绝了。”林尚整个人都僵住了,继而他故作风轻云淡道:“我可是一个向往独身的侠士。”“她是胡人在临安的弃子,二皇子战败那日,有个客人花高价点了她,第二天老鸨进去那雅间,全是血,还有奄奄一息的她。她的整根舌头都被人拔掉了,脸也被刀子划成这般模样。我也问过她,究竟是发生何事,她不肯讲。后来我寻得机会去‘香满’花钱打探了一番,杂役只说,当时进去,阿离只剩一双眼睛还是可以动的,一直看着门口。”“胡人的星星传说你也听过吧,胡人相信,善人死后,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子。她经常夜里出来看星星,没有星星的夜晚她总是格外沉默,可越是星子稀疏的夜晚,她越是可以在外头坐更久。”林尚久久不能言,师出李经的他们总是学得一手好伪装,面色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毫无波澜的。“阿离是罪人。她原是胡人放在临安,负责提供罂。粟花给二皇子的一枚小小棋子,不需要了随时就可以被抛弃。那位客人走了,只因为他以为阿离已经死去。”苏成之双手置于脑后,躺在屋檐上,秋日的夜空很干净,万里无云,星星一闪一闪,又多又亮。“她今日早起梳妆打扮,出门时心情很是愉悦,回来后又不知躲哪儿去了,平日里知我回来都会同我打声招呼,今个儿是连我也不想见了。”“所以你到底同她说什么了?”林尚叹气。“我倒不是欺负她了,我就是问她以后能不能对她好,然后她想也没想,拼命摇头,说好教她骑马,她一开始还感兴趣的紧,我问完她以后她就再不看我,执意要回‘成人’府。”苏成之把眼睛眯起来,有好一会儿,她才把眼皮子合上。“她心里有个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我想,不是可汗,就是二皇子李世。”这会儿,常弘正蹑手蹑脚的推开门,他自小是个爱干净的,他需得抬一桶热水进屋洗洗身子。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他这时候出来,更不该他眼尖。倒是碍着他俩人的好事了!“他出来了。”林尚突然说道。“嗯……”“你俩和好了?”苏成之忸怩了一下。“既然他跪下来求我,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他了。”“苏成之,我是认真的。”常弘耳多尖啊,他听见林尚说——我是认真的。这还得了!林尚是认真的,难道他就不是认真的了吗!“喂!”常弘翻过“成人”府的院墙,再一跃而起,落进两人中间。“你大晚上做梦呢!”常弘凶巴巴地朝林尚说道。夜里林府屋檐上有恶犬,十分凶恶的那种恶犬。“改日再聊吧。”苏成之拍了拍裤腿子,尝试着自己跃下屋檐,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朝前扑去,常弘见状赶忙伸手扶了她一把。两人皆是默默无言,翻墙来的,走正门出的。苏成之偷偷嗅了一下,小声说道:“味道不好。”“?”“一点点腥。”“!”“你……你……”常弘羞红着脸,快要爆炸,下意识就是想要跑走,苏成之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想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你撒谎。”苏大人是公正严明的判官。“不过好像不是很久。”常弘瞪大了眼睛,消化了一番,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义愤填膺的说道:“你再瞎说什么!我只是半夜出来出恭,结果抓到你背着我和隔壁府的老头子,啧啧啧,屋檐同坐,不对,共躺,瞻星赏月,你侬我侬,我都说不下去了,你要气死我了!”“有什么好羞于承认的。”“我敢承认你到时候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