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
反反复复有护士和三流医生进来量体温,叮嘱她按时服药,偌大的酒店也就这么点儿人。
时不时维持38度的低烧状态,不上不下,第二天下午挂第二次盐水,2小瓶盐水过后。
她出了一身大汗,终于,体温回归正常,靠在床头喝药,全身无力。
院中那辆直升飞机已经发动螺旋桨,临了,方主任收拾医药工具时,看一眼站在屋檐下打电话的徐敬西。
欲想说道别。
黎影察觉方主任的失神:“是要和他道别吗,要不要帮您唤一句。”
“谢谢,不必。”方主任道。
不算认识,也算多年未见徐敬西。
当初敌人被他徐敬西徒手赤膊揍得脖子筋脉脱位拧不回来,就这么让对方留着半寸呼吸活生生受脱骨的罪。
方主任是从医生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状,像死了的鸭垂歪下脖子,至此,任务彻底完成后,徐敬西回四九城后,没再出现过。
也让方主任因此记住了湾北区真实存在过一位所向披靡的男人。
哪个惹他徐敬西落到他手里绝对没好下场,只是,怎么身边多一软绵绵的姑娘?
252位我上者(3)
“确定不用吗。”黎影询问,“你一直在看他。”
“真不用。”方主任背好药箱,摇头,“我知道他,但他不认识我。”
哦,这样吗。
徐敬西的过去太精彩,想不记住都难。
方主任朝床上的病号颔首,叮嘱她不要乱吃药,酒店的医疗半吊子保健作用,非正规,让她注意健康,毕竟她真的看起来太柔弱,随后出门登机离开。
坐在机舱里,戴上防噪耳机,还是忍不住往下看一眼屋檐下的徐敬西。
那是生来在山顶的男人,也是一辈子该站在山顶的男人,却中途离开。
多少人失望却也挽救不了他凶悍毒狠的性子。
直升飞机彻底离开,酒店回归安寂,同样迎来黑夜。
靠在床头的黎影望向落地窗外的夜空,能见直升飞机尾部的红灯闪烁。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东西堵在胸口比发烧时还闷还重。
回想方主任的眼神。
他那里面对徐先生全是畏惧且敬重,还有细不易察的遗憾。
十分复杂。
看了眼还在屋檐下通电话的男人,发呆。
“行了,按我说的办。”回电话那边,徐敬西缓慢侧过脸,视线散漫落在她身上。
黎影已经下床翻行李,脸上的气色特别差劲,发现,病骨支离这个词专门为她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