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微微上扬,榜哥儿一迭声的应着。
杏杏这才松开了手,榜哥儿跑得贼快,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卫婆子忍不住笑骂:“这皮猴!”
按理说杏杏也该出去了,但她总觉得这赵家的亲戚,来的不太对劲。
若是上门感谢,怕是前两日就该来了。
杏杏索性也就不回避了,端着自己还没吃完的冰碗,笑盈盈的同卫婆子喻老头道:“爷爷奶奶,我去屏风后头吃冰碗啦。”
卫婆子跟喻老头都纵着她,自然是由着她去。
赵友财的那两户亲戚由双喜引着进来了。
他们还不是孤身来的,各带了媳妇孩子。
喻家的富贵显然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进来时,眼睛止不住的四下瞟着,偶尔还倒吸凉气。
杏杏在屏风后头坐着,一边舀着冰碗吃,一边听着前头的说话声。
“哎呦,你们家可真好看啊!……这架子,这瓷器,这摆设,都得老多钱了吧?”
“还成吧。”卫婆子客气的笑了下,让双喜去沏茶,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们说有事要问,什么事啊?”
赵友财的大哥赵友德大咧咧的坐在椅子里,但一开口,这话就让人一愣:“……我也是这两天问了人才知道,友财这死,不对劲啊。”
一定是因着你们把友财打得内伤了!
别说卫婆子跟喻老头了,就是里间正在吃冰碗的杏杏,都愣了下。
一瞬间,杏杏脑海中闪过一幕。
是赵友财停灵那晚,杏杏偶然一瞥瞧见的指甲上那抹淡淡的青色。
杏杏正拧眉思索,却听得赵友财他大哥赵友德声音洋洋得意:“……当时友财虽说经历了雪崩,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友财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我们问了好些人,有村人跟我们说,友财死前几天,被你们喻家人狠狠打了一顿,揍得都下不来炕了!”
“一定是因着你们把友财打得内伤了,所以友财没熬得过去!”
赵友德说得铿锵有力。
配以他带来的那些家人的“没错没错”附和声,显得好像他说出了一个什么亘古不变的真理。
卫婆子跟喻老头显然惊呆了,一时之间都没能插得上话。
赵友德越发得意,旁边一个妇人道:“不过,这么多年了,我们也不是那等要把人逼进绝路的。你们害死了赵友财,怎么也得补偿一下我们这些亲人才是。我看你们这宅子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