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遗憾,事与愿违。
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越走越远了,饶是她和环莺想要从中撮合,但力有不逮,终究是力不从心。
缇雀跟着沈春芜算是比较久的,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沈春芜是她所见过最沉静的女子了,遇事不惊,有自己的决断与魄力,内核也极稳,不会轻易被一些事情左右了自己的心境,有自己的胸襟和格局。
今番见到太子妃这样,缇雀也不知当说什么,心中只剩下心疼了。
“你啊,总是替我操心做什么。”沈春芜失笑,说话间,一只小动物就剪好了。
缇雀定睛一望,发现沈春芜剪了一只小兔子。
栩栩如生,俏皮可爱。
沈春芜生了一双巧手,剪什么就是什么。
很快地,她又剪出了两只动物。
缇雀细细望着这两只动物,
一只是狐貍,还有一只是小狗。
冥冥之中,缇雀感受到什么指引。
太子妃剪了兔子,狐貍,还有小狗,这就是暗示着什么,具体暗示的意思,她没有明说。
沈春芜剪完了这些小动物,研了一会儿墨,继续写了书信。
其实都是针对戚巍所提出的问题来回答。
面对长辈的问候和关怀,沈春芜报喜不报忧。
是以,抵今为止,戚巍都不清楚她与盛轼的感情进度。
舅父不知内情,自然是最好的。她根本不想让他老人家担心。
信面上也没有写很多关于两人的事,而是问候偏多一些。
写完了信,沈春芜将信笺与三只纸动物一并放在青泥信笺里。
贴上了封口,遂吩咐缇雀去寄送。
缇雀小声提醒道:“待会儿怕是要奔月和刀九验察……”
沈春芜坦坦荡荡:“我在信上没写什么出格的内容,怕甚?”
缇雀不再多语,拿着信,速速离去。
沈春芜笃定,这封信不会被扣押。
果不其然,这一封信给刀九和奔月验察了后,就由刀九快速送了出去。
太子也晓得沈春芜给舅父寄送了一封信的事,获悉了信的内容后,并无疑议,遂默然允之。
两日后,北行归京的戚巍收到了外甥女寄来的信。
席间同僚捧赞他,说此番在岭南平息匪寇,立下大功,待回到奉京城内,定能位极人臣。
戚巍听得也有几分得意,他一直很看好盛轼,待这位贤婿得登大宝后,沈家就能迎来真正的光明时刻。
只是,当他受到了外甥女的来信后,神态陡然就变了一变。
真正让他在意地,不是那信上的内容,而是沈春芜给他寄送而来的三只纸剪的动物。
依次是兔、狗、狐。
“兔死狐悲,狡兔死走狗烹……”
戚巍喃喃着这些动物的名字,越是读着,越是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