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后颈处,亦是传了一阵阴毵毵的冷汗。
阿芜在奉京城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阿芜为何会突然寄送这三只纸剪的小动物来?
定然是有深意的。
戚巍攥着这一些剪纸用了些力道,手背上青筋暴起,狰突的苍青筋络,沿着匀实的臂膀一径地朝袖裾深处延伸而去,隐藏于袖口深处。
席间上的同僚,见状后,也心惊胆颤起来:“戚将军,发生了何事?”
“无事,无事发生。”
戚巍很快恢复镇定,将这一封书信烧掉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应当赶快回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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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
戚巍班师回朝,率先去了一趟东宫,跟太子秉公述职。
太子静静地谛听着。
戚巍此番功不可没,他需要嘉奖一番。
孰料,戚巍却成疾,意欲有隐退解甲之意。
一抹凝色浮掠过盛轼的眉庭。
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动了数下。
“戚将军,此话怎讲?”
感受到了太子的威压,戚巍仍旧坚持解甲归田的意愿,甚至连请辞文书都拟写好了。
盛轼抿了抿唇,看来是沈家是有什么动作了。
尤其是他的太子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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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不归路◎
戚巍在归京后,首先做的不是邀功,而是称疾,递呈上一封请辞文书,意欲解甲归田。
此事传入沈春芜耳中,她高高悬起的石头稍稍放下,紧接着问:“太子允否?”
汇报此事的缇雀面露难色:“太子未允,且还对戚巍戚将军重重赏赐了一番。”
谁何尝不清楚,这种赏赐看似抬举,实则捧杀?兔死狗烹的道理都谁明白,但往往都是当局者,旁观者清,沈春芜起先是没有明白这一道理的,还是与盛轼生了感情罅隙后,跳出这一出乱局后,对当前局势条分缕析,适才惊险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其实,真正的智慧都是反本能的。
沈家正值春风得意之时,大多数人都以为沈家该乘胜追击,继续效忠谢氏王室,博取更高的地位和名利。只有在未来的新帝面前站稳脚跟,好能延续沈氏香火,飞黄腾达。
但沈春芜这几日思量得很清楚、很明白了,万不该这样做,若是这样做,又能预判的了,未来的新帝登基时,要清理门户,首当其冲的会不会就是沈家?
原本大楚的兵权,分别掌握在盛家、魏家、戚家三家手中,但盛老将军过身后,近一半的兵权都为皇室所有,至于剩下五分兵权,两分归金陵魏家,三分归奉京沈家。
依当前的局势,沈家是一路旗开得胜,魏家是危难之中偏保守,沈春芜愈看愈是心惊,沈家在走向覆灭的道路前,必须要悬崖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