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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襄平王府,已值入夜的光景,刚好到用晚膳的时间。
盛轼在花厅里等她用晚膳。
近些时日,盛轼经常下厨,给沈春芜做了一堆好吃的。
诸如大前日,他做了一碗鲮鱼面,用鱼肉擀成的面条,前日做了一海碗绿豆冰沙,搭配一盅琥珀糖,昨日做了一碟桑叶豆腐。
让沈春芜委实大饱口福。
盛轼不发疯且像个正常人的时候,充满了一种人夫感。
她都没想到,他的厨艺会这么好,比她还要好。
以前两人并不经常用膳,普遍是分居而食,不过目的各不相同,盛轼性情喜静,并且常在外面用膳,而沈春芜有自己的小厨房,她吃饭的时候,也习惯让奔月、缇雀和环莺围坐一起,氛围会比较热闹。
以前沈春芜也跟盛轼用过几回晚膳,但那时候他们不算熟,用膳之时,话也少,大对数时候都是各自吃各自的,或者是他说话她负责吃。
沈春芜通常都吃得很快,因为忍受不了太沉默的氛围。
但现在,两人是真夫妻,共膳成了一种日常修行。
沈春芜起初略有隐忧,但后来,这种隐忧成为了一种多余。
雪姨私底下跟她说,七皇子以前常一个人用膳,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所有人都怕他。
但他看着清冷,也是一个渴盼热闹的人。
沈春芜正好弥补了他内心的清冷寂寥,填补了他所渴望的这一份热闹。
“下个月月初是皇后寿辰,圣上打算在汴河上置一艘楼船,为皇后办寿宴。”盛轼道,“负责办寿宴的人,是工部、司礼监,由监察院负责统摄。”
一般而言,寿宴是在宫内举办,但今岁,楚帝为燕皇后开了特例。
寿宴要在楼船上举办,而且是从汴河驰往扬州,是个七日游。
为皇后庆生的同时,楚帝也顺便率百官视察民生,不可不谓是一举两得。
让沈春芜在意的一点是,寿宴是由监察院负责统摄,那岂不是由林德清在管?
既然是皇后寿宴,那襄平王府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直觉告诉沈春芜,这一场寿宴上,林德清必会有大动作。
这也是她最好的一次机会。
似乎洞察出沈春芜的所思所想,盛轼搁下碗箸,慢条斯理道:
“我跟圣上说,你身子不适,只需礼到,不必同去。”
沈春芜顿时一懵,秾纤鸦黑的睫羽,颤了一颤。
整个人没有率先反应过来。
待她反应过来后,心情略微复杂,搁下筷着,道:“我身子没有不适,可以陪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