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真好,嬷嬷说跳舞不是正经女孩子学的。”
“哪个嬷嬷?”云黛皱眉,“保兴过来,去查一下,把她撵到别处做事去。”
保兴应了去了。
赵元璟道:“往常你总说我宠溺她们,如今看来,你比朕宠的厉害。”
“孩子喜欢就学,有什么不好嘛,我觉得跳舞很好。靳姗跳舞难道不好看吗?”
“若是黛儿跳的话,朕倒是很乐意看的。不穿衣服的话,就更好了……”
“浑说什么?”云黛忙捂住浅儿的耳朵,说道,“我不会跳舞,但我会抚琴,皇上想听吗?”
“……”
云黛看他一脸纠结,噗嗤笑了。
其实她自己的水平心里清楚,每次这样,不过是故意逗他,想看他分明不喜欢听,却又要一脸纠结的说喜欢的样子。
“不说笑话,我问你件正经事,”云黛浅儿出去玩,说道。
“什么事,你说呀。”
“你打算怎么处置姬黎和那几个长老?”
赵元璟看她一眼:“黛儿想为她们求情?”
“不,我是想提醒你,就算要杀,也不要想着就杀。九黎的族人们才刚开始在大周安顿下来,局势还没有平稳下来。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杀了姬黎和长老们,恐怕会引起九黎人的仇恨和反弹。”
“这一点,朕也想到了。肯定是不能留着他们的命,但也不能现在就杀,只能先关着,等慢慢平稳下来再说。”
云黛点头。
赵元璟又拉她坐到腿上,仔细端详她耳朵上的铃铛,问:“朕一直没有问你,既然小皇叔醒了,那你这头,还疼吗?”
“不疼了。”云黛笑着捏了捏耳朵,“慧远大师说,从今以后,我就不会受到秦王的影响了。”
想的要死了
赵元璟温厚的掌心覆在她的额头上,问:“一点都不疼了吗?”
云黛点头:“一点也不。自从秦王醒来,他就搬回秦王府去了,我也没怎么见过他。头疼一次都没有发作过。现在高兴了吧?”
赵元璟失笑:“朕自然高兴,难道朕还希望你一直头痛不成?”
“我以后不必再天天见秦王了,你还不高兴,”
“那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咦,你怎么转了性子?”云黛诧异,然后使劲吸了吸鼻子,“原先的醋坛子不见了?”
“别淘气。”赵元璟的手在她肩膀上轻柔抚摸,笑道,“朕这次在塞北待了半年多,几次经历生死。朕常常会想,如果再也不能见到你,朕会有多少遗憾。”
“你不是说你都是轻伤吗?”云黛有些紧张,“怎么还九死一生了?”
“毕竟是打仗,危险总是存在的。”
赵元璟不想她担心,没有详细说战场上那些杀伐细节。
处在那样的环境中,人的情绪会被感染,很难感受到疼痛和惧怕。
就像他和姬黎那一战,很危险。
姬黎很强,而且她还带了许多毒虫毒药。
若当时姬棠棠帮了她,他必死无疑。
但当时,他是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的。
唯有到了事后,才会想很多。
经历战争和生死,许多事情便会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