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素屏生辉,她露着手腕,正在捻荔枝吃,肌肤素白积雪般剔透,眉眼里却全是风情,含着红莲开蕊的笑意,风流而骆荡,婀娜而妩媚。任棠梨是女子,也直呼风起绡动间,脸红心跳,惊呼绝色。
“魏棠梨,本宫总算请到你了。”她捏着扇子,半掩着脸,露出的一双眼睛,让棠梨如坠云山幻海。
“几日不见,郡主出落得越发”
棠梨直着眼,咬着唇,说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滋润”
荣安郡主轻掩着笑,替她补充了后半句。
“你不知道,本宫快要憋死了,这般神仙的日子,没有可以分享的人。盛京城的那群贵妇们,一天到晚正经死了。本宫懒怠和她们虚与委蛇,诺大的京城,竟然只能和你述说这份快活”
她轻轻勾了勾手,就从屏风后面,走出一排,袒胸露腹的精壮汉子。
击缶而歌,鼓盆而舞。
健硕的身材,完美的肌肉线条,随着缶声层层迭加,散发着炽热和激烈。
流动着的坚韧线条,随着愈演愈烈的节奏,似乎要撑破身体。
棠梨没想到能在这么封建的时代,亲眼目睹一场男|色盛宴,一时有些看呆了,半响才听出他们唱的是屈原的《九歌·少司命》。
“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这是感慨人生无常,自己不被理解的痛苦,以及找到新知己的喜悦。
凭借荣安郡主超前的享乐生活,确实很难被同时代的女子理解。
“魏棠梨,若不是当日你提醒本郡主养面首,本郡主也想不到,这人世间竟有这等美事!”
歌呼呜呜,鼓乐不绝,已经到了高潮时,又陡然安静下来,一个白衣书生,席地而坐,弹筝搏髀,又落拓又洒脱,颇有‘书生快意轻性命,起看草木尽南靡’的通畅之感。
待一曲结束,棠梨见坐在旁边的荣安郡主,双目灼灼,凝在那白衣书生上,越发妖娆美艳,不由感慨,果然男|色养人。
“玉郎”,她娇俏的唤一声,那男子便放下古琴,朝着郡主走来,姿态里皆是从容不迫,毫无男宠的低眉顺眼。
等他还未贴近,荣安郡主就翻了个身,朝棠梨招了招手。
“过来,魏棠梨,本宫可不小气,今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仙品。”
棠梨慢吞吞的靠近,有些局促的瞅了一眼,意思意思得了。
却不想荣安郡主拉着她的手,放在那唤做‘玉郎’的男子腰间。
此人明明是白面书生的模样,腹部却平坦如砥,结实而坚硬。
“是不是比你那个黑脸瘟神,摸着手感要好多了?”
棠梨一脸懵然,她可从来没敢摸过盛大人,迅速抽出手,就见荣安郡主的一双玉手,在男子胸膛处游走,那玉郎身形一顿,却任由她摸着。
棠梨慌忙移开了视线,脸都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