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朝堂之事,盛从周眉眼沾着严肃,视线却并不离开棠梨的脸。
“兵部有调集京城禁军的权力,没有发生太子勾连安昌王,意图谋害圣上之前,圣上并没有换掉李銮的心思,且轻易也无法替换,如今发生这种事,李家也自知理亏,两相权衡,李家只能割肉博弈,圣上大约也会觉得,先拿回兵权更为重要”
“阿梨”,他手臂绕到棠梨后颈,将她揽进怀里。
“这些年,圣上颇为依赖李家,如今虽然太子之事,满朝还在商榷中,但圣上有意将兵权放在亲信手里。”
他俯身在她唇瓣轻啄一下,带着一丝歉意。
“阿梨,我有意将上十二卫的统领权,争取到自己人手里,所以,太子的事情上,我不能过多谏言。但阿梨放心,太子有了这个污点,下次再想扳倒他,就没有那么费力了。”
棠梨仰脸望着他,“大人不必觉得过意不去,太子作为储君这么多年,在圣上心里本就非比寻常,朝中势力也是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扳倒也是正常,重要的是大人手里握有实权,日后才有回击和自保的能力。”
盛从周见他如此懂事,将她又往怀里紧了紧。
“委屈阿梨了”,他揉着她的耳垂,“阿梨再给我一些时间,很快了”
棠梨手搭在他胸膛上,虚虚摸着衣襟上的暗纹。
“大人,那太子之事,圣上就这么重拿轻放吗?这对龙涎蜡涉事的其他人,岂不是不公?”
“阿梨放心,李皇后那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且苏大人也在负责这个案子,他今日在朝堂据理力争,要求储君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圣上不能重罚太子,自然没有理由对其他罪犯,实行株连九族的大刑。此事还有回旋余地。”
“苏大人果然刚直不阿。”棠梨由衷叹道。
盛从周的手,微顿一下,声音里带着低沉。
“阿梨会否觉得我,太过”
他的话未及说完,棠梨手指覆在他的唇上。
“大人何必妄自菲薄,苏大人的境遇,和大人本就千差万别。且持正不阿是一种令人敬佩的品质,却并非人人都要具备!”
盛从周以手拢住她的手,凑在唇边嗅着,吻着,动作温柔,带着些伤怀。
“可我观阿梨,似乎很倾慕苏大人的为人”
棠梨被他攥紧指骨,细细密密的蛰着手背,皮肤浮起细若游丝的酥麻感。不禁往外抽了抽手,却又被他拽了回去。
他屏息凝神的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大人,我那日在衣阁之中,苏大人也是不惧太子淫威,仗义相救,他有恩于我,且我确实感念他人品贵重,持节守”
她话未说完,被盛从周衔住上唇,狠咬了一口。
“阿梨不要气我,我不想听你夸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