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找不到参与龙涎蜡制作之人,与死者有何关系,这刘玉莲是刘贵学的妻子,刘勤的女儿,却常常偷偷上山,为孙日出的父亲送食物,其中必然有隐秘之处。
“大人,这孙日出的父亲,如今只能丢在这里,不管不问吗?”棠梨见着老人可怜,又同情孙日出的遭遇,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只是她和盛大人,隐藏身份,潜伏在此地,就算发现这种事情,也只能佯装不知。
盛大人沉吟片刻,对着窃卫道,“加派些人手,盯紧刘玉莲。窃卫日常监视时,可对老人看顾一二。”
窃卫点头应下,又试图将松散的岩块,重新垒实封紧。
可老人精神恍惚,胡言乱语,橡树皮一样的枯瘦指头,激烈的拍打着岩壁。即便是功夫甚好的窃卫,也一时无法顺利砌好石块。
棠梨恍然意识到什么,提着风灯,躬身去观察那老人的神态。
见他双目闪着猩红燥热,三分痴狂和疯癫,五分浑浑噩噩,剩下二分,居然是状若致幻才会有的兴奋和妄想,幻觉和痴念。
棠梨过往的刑侦生涯,参与过缉毒,也与瘾君子们打过交道,疯老头此刻的现状,就有点嗑药后,失去意识达到的癫狂状态。
棠梨还想凑近看仔细些,疯老头一把揪住她的手,细白皮肉一抓就破,饶是盛从周反应迅速,立刻伸手阻拦,棠梨的手背上,也留下了几道深深浅浅的破口子。
盛从周眸光一黯,想要扯开疯老头的手,那只手却如鹰爪一般,牢牢钳制着棠梨的手臂,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盛从周也顾不上他无辜不无辜,可怜不可怜了,掏出锋利的玄铁匕首,狠命朝着疯老头的手背刺去,削铁如泥的寒刃,几乎要将他的整只手刺穿。
他的面上却毫无痛苦之色,只是如同狂躁的疯狗,指骨死死咬住棠梨不肯放。
深黑色的玄铁刀刃,漫透着渗人的红光,殷红鲜血顺着指缝汩汩而出,溢满了棠梨的手臂。
棠梨见状一愣,手上力气随即虚脱,任由老人拖拽。盛从周虽然手背青筋凸起,却又怕伤到棠梨,只能示意窃卫,同他一起用力,一根一根掰开老头的指骨。
疯老头却猛然张开双手,开始痛苦地抽搐。
棠梨迅速抽出手,心中已有几分明白。
“这孙二傻,平日也是这副样子吗?”
窃卫涨红了脸,自知失职,低头认错道:“属下失职,望指挥使责罚!只是,这孙二傻,平日只是痴傻失智,并不会如今夜这般嚣张失控,是属下掉以轻心了!”
盛从周从怀中掏出帕子,替棠梨清理包扎。
“此案过后,自去领三十杖棍!”
他未曾抬头,紧紧地皱着眉头,眼神中闪烁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