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道:“你这是何苦呢?”
“你既然不记得自己的身份,我常常出现,说不定你能记起来。”杜维岳小心翼翼道,“我保证一句话也不说,只看着你,我就满足了。”
既然爱看,那么就看着吧。
玉容吩咐绿绮:“取各种花瓣来,用清水洗干净后晾干,再取各种香料,咱们做香膏。”
秋月笑道:“娘娘若要香膏,直接去外头买便是,何苦自己做。”
“本宫做香膏,是为了开铺子挣银子。”玉容笑道,“宫中府上到处都要银子,本宫手头拮据,得开源节流。”
绿绮惊讶道:“开铺子?”
玉容笑道:“地方和东家都找好了,只等香膏到,便可以开张营业。”
秋月道:“娘娘打算做什么香膏?”
“本宫最喜欢芍药、牡丹、荷花这几样,芬芳馥郁,雍容华贵,先做这几样吧。”玉容笑道,“桂花、荷花这些也不错。”
杜维岳微微蹙眉。
贤妃从前最爱的是梅花、竹叶等,因为梅花凌寒而开,竹子君子气节,最为清高。最不屑的便是鲜艳芬芳的花儿,说它们哗众取宠。
但眼前的贤妃却爱牡丹芍药,这还是自己认识的贤妃吗?
秋月笑道:“宫中的香膏,在民间必定能卖个好价钱。”
玉容微笑道:“本宫算过了,每月三千两银子稳稳的。”
秋月、绿绮一阵咂舌。
玉容笑道:“别看银子多,其实不经花,如今这世道,动辄要用银子。”
杜维岳眼前又是一阵恍惚
曾经的贤妃最讨厌谈论银钱,觉得这些是人生的累赘。可眼前的贤妃毫不忌讳银钱
这还是从前那个贤妃吗?
秋月禀告:“少奶奶求见娘娘。”
玉容道:“请她进来说话。”
杜维岳来不及躲闪,只见一个素色衫子的女子进来,身材纤弱,不施粉黛,正掩面而泣。
玉容惊讶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自己费劲心思弄了两个侍妾,让她们对付刘氏,分散朱惜月的压力,怎么不过七八日,又哭起来了。
朱惜月抽抽搭搭道:“两个侍妾吵闹不休,夫君躲在我房里,婆婆和小姑以为我独得宠爱,心里不忿,让我负担两个侍妾的开支用度……”
玉容道:“每月十两八两银子罢了,给她,图个清净。”
馨儿叹气道:“林姑娘说,给妾的赏赐也让我们姑娘出,这可是个无底窟窿。林姑娘将我们姑娘的院子一扫而空,还说下个月要继续来要银子。”
朱惜月不断抽泣。
玉容道:“林南风居然如此无耻?”
“我的嫁妆本不多,被她三番两次勒索,再有一月就全没了,到时候靠什么安身立命。”朱惜月眼睛通红,身子不断瑟瑟发抖。
杜维岳怒道:“林南风从小就是这个德行,从前欺负若兰,如今又欺负你,若被我看到,非得打爆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