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试以论语一文,中庸一文或者大学一文,孟子一文,以及五言八韵诗一首,外加八股文四篇,这些就是此次乡试首场的所有题目了。
三道四书题每道都要写两百字以上,四篇八股文题则需要写六百字以上,要求在三日内完成交卷。
季泽做的第一件事情还是先检查试卷,确认无误后才大概地浏览了下所有的题目。
他从四书题做起,看过题目心中也有数了,便低头认真磨墨,开始打起腹稿来。
题目不难,但初场的八股文与作诗却尤其重要,可以说能不能中试完全是看这一场的发挥,后面的第二场,第三场出些小问题倒是问题不大。
要说季泽以前作八股文章还是有些生搬硬套的,但后来在陈度元的指点下,又沉淀了四年。
这期间他作过的文章数不胜数,完全可以与这里的土着一般作出符合时代特色的好文章,并且还能引经据典,破题出彩,主旨大有精妙之处。
因此,如今以他的制艺要考举人完全不在话下,作诗更是能够信手拈来,引人赞叹。
季泽早便练就了一看书一做题就进入状态的本领,他这时候仔细读了题,思路便来了。他一边在草稿纸上答题,一边在心中思索待会儿哪里需要修改,哪个地方最为精妙。
一直到中午,季泽将三道四书题全部做完,修修改改后正准备誊写到试卷上时,发现已经有考生在官差那里拿午食与热水了。
交了伙食费的考生,一日三餐就由府衙提供,也可自带饭食,因为号舍里准备有一盆炭火,可以做饭烧水,或者在晚上时用来取暖。
这一上午因为做题太过入迷,季泽连水都没喝过一口,确实有些累。
他想了想,决定休息一下,随即将草稿纸与试卷放进考篮,然后坐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烧起了热水,象征性地吃了一点肉干。
做完这些,季泽才起身准备活动一下四肢筋骨。
上一次在贡院中考试还是五年前,那时候他没有现在的身量高,在号舍里还能转得开身,如今在这里面待久了,实在难受得很。
黄茂予看着碗中的菘菜,两片肉,觉得有些倒胃口,他挑挑拣拣地吃了两口,又从考篮里拿出几块已经被搜子掰烂的点心,皱着眉往嘴里塞。
勉强填饱肚子后,抬头见对面的那个小子正站在号舍里扭脖子,舞手臂,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扭腰……
黄茂予:“……”有病。
虽然这几日大家都没什么好形象可言,但如他这般主动出丑的,他还真没见过。
黄茂予顿时觉得自己方才高看了季泽,他不该将有病的人当作对手的,真是白瞎了这副好样貌。
季泽自然不会去管别人怎么想的,他自己舒服才是真的,活动完身体,才有了点想上小号的感觉,毕竟他从早上起来就没喝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