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冷笑乍现,拂袖将面前案几上的酒盏扫了下去。
盏碎,发出清脆的声音。
守在殿门的侍卫突然上前拦住了太后的去路。
“你们这是要什么?”她横眉冷道。
侍卫们不语,只是不准她离开。
秦太后转身,怒目瞪向了萧珩。
萧珩从案几上站起身来,长眸微眯,目光落在了秦太后那苍白的脸上:“娘娘何故要匆忙离席?臣瞧着太后娘娘脸色很是不好……”
他话音还未落,秦太后再难以压制那股子恶心感,张口便呕了起来。
“茶水,快来些茶水。”侍奉在太后身边的公公扯着尖细的公鸭嗓喊侍女取茶水来。
大殿上一时间乱了起来,低低的议论声传了出来。
“太后娘娘怎么了?”
“身子不舒服吧?”
“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也未可知。”
秦锐坐在堂下,锈袍下的手攥得紧紧得,掌心内冷汗直冒,下颌绷得紧紧的。
待太后吐完了之后,感觉舒服多了。
空气弥漫的酒与食物的气味纠缠在一起,不断刺激着她。
虽然舒服,可那股子无可抑制的恶心感仍然存在。
“太后娘娘如此不舒服,为何还要强忍着?”萧珩冷眼看着她,忽然唇角一扬,“来人,请蘌医来给太后娘娘瞧病。”
这句话可是险些要了秦太后的命,她一阵子心惊肉跳,忙开口制止。
“不必!”那声音里透着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颤抖,“兴许是最近忙圣上登基的事情,吃睡都不好吧。不碍事,哀家觉得好多了。”
“那怎么能行?”萧珩道,“太后娘娘的凤体抱恙,作为臣子不知则罢,既知了,怎能坐视不管?来人,宣蘌医。”
“哀家谢谢你了大将军,你不必为哀家操心。”秦太后压抑着胸口的恶心感,喘了口气道,“哀家累了,先退席了,你们畅饮便是。”
萧珩怎么肯轻易放她离开:“娘娘蘌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既有恙,便不能讳疾忌医。您不保重凤体,也得为圣上考虑。”
一直未开口的小皇帝的赵勉,此刻也说话了:“母后,大将军此话在理,让蘌医帮你瞧瞧病吧。”
秦太后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接下来的话,让太后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儿臣瞧着您最近的气色都不是很好。母后为儿臣担忧费心,也应该好好珍重身体才是。”
宽大的袖袍下,秦太后的长甲嵌入了掌心,掐得自己生疼。
“请太后娘娘保重凤体!”不知是哪位大臣说了一声。
大殿之内,让太后保重凤体的声音此起彼伏。
声音刚刚落下,蘌医便拎着药箱匆匆忙忙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