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也就不到一秒的时间,一切都归于平静,世界仍然是鬼怪的样子。所有人都在继续着一秒之前的工作,钱尔白也不动声色地接着写记录,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夏昶典那边突然传来简讯:“屠晓走出医院了,但是医院外面还是鬼怪世界!”钱尔白手一顿,回道:“我知道了。”作者有话要说:吞剑的病例来自真实事例,手术过程来自百度(rua)(手术刀,刮骨刀与背后放冷刀)对于鬼怪世界的扩张,钱尔白早有预感。八点十五分,卢六六说看到一群毛怪,也就是王宝山一家,突然出现在医院门口,他就隐隐猜到医院之外应该另有一片完整的鬼怪世界了。与其说医院世界就是鬼怪世界的全部,或者起源,不如说医院是两个世界的重叠口,在某种不知名的特殊力量下,医院成为了联通两个世界的传送门,一开始只能单向联系,在利用钱尔白两人的手机将信号带出到现实世界之后,这个双向联系便形成了。屠晓被滞留在鬼怪世界里便是它的一次尝试,或者说是实验。夏昶典想要通过屠晓来验证离开医院能否离开鬼怪世界,而鬼怪世界的幕后意识也未尝不想利用屠晓来检验自己的通道是否完善。在两派势力一方支持暗中保护,一方默许纵容放水之下,屠晓像钱尔白他们那天一样,几乎没遇到什么阻拦便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甚至可能为了减轻屠晓的恐惧,也是为了他尽快完成实验,门边的地狱三头犬竟然临时有事离开了岗亭,简直是大开方便之门。夏昶典提着吊瓶远远缀在屠晓身后,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岗亭时,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想要叫住屠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屠晓眼见出口在即,立刻加快了步伐,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医院。就像撞破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整个世界波动了一瞬。夏昶典也看到了身边鬼怪们急速变幻的形象。这波动真的消失得极快,若不是因为他和钱尔白一起经历了三次时空穿梭,对于世界转换的频率比较敏感,他绝对会像其他原生居民一样感觉不到任何异常。他快步朝着站在门口的屠晓冲过去,那孩子仿佛傻了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绿油油的脑袋上仿佛笼罩着一层乌云。等夏昶典也走出了医院,他才知道屠晓为什么呆住了——门外是一条深黑色的石子路,在浅蓝色的阳光下折射着斑斓的光芒。道路很宽,很长,一直延伸至远方紫色,黄色的森林之中,路面看似凹凸不平,但车马行于上却平稳如在冰面滑行。再说这车马,车是一只只巨大的瓢虫,行驶时就是扇动着翅膀贴地飞行;马是各种动物的上半身嫁接在两只轮子上,他们的手里不停地摇着铃铛,目不斜视地从二人面前驶过,川流不息,热闹非凡。回过头,医院寂静无声地伫立在那里,像是一座精致的雕塑。墙壁是庄严圣洁的白,台阶是肃穆端正的黑,主楼楼顶上“锦市地霸占秦羽的产业?而秦羽那个被标记为“债权人”的母亲不知会不会为儿子掉一滴泪,毕竟在秦羽心中,他的母亲可是有人给她钱花她就什么事都不管的性格。到那时,自己就会渐渐在那个世界上销声匿迹,秦羽在医院里被“阿凡达”害死的事情就永远无法真相大白了……越想心越凉,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对狗男女站在他的衣冠冢前,假惺惺地掉两滴泪,然后将秦羽的狗场和人脉收入囊中,每天坐在钱堆上弹冠相庆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