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输谁赢也说不定,怎么赌?”
马顺问。
齐日升说:“这个赌要我说,赌注小了没意思,没有刺激性,虽然在我是指教,他们未必服气,毕竟还是打架,弄不好就断胳膊断腿的,把我伤了没什么,把你的朋友伤了,你也要花费不是?损失可能很大啊?如果有赌注,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本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你说怎么赌吧。”
“赌注太大了,你拿不出来,我也不能让你打个条子,我做债主,整天上门逼债吧。所以,我想了,这顿饭钱也不多,就算是我们的赌注,如果我侥幸打赢了,黄三泰的这顿饭钱就不用付给你了,反正你都想着让这几十桌菜臭了,对这点钱也不会心疼吧?”
马顺心说,我不心疼是假的,不过,为了这个赌,也值了,我们未必输,你这小子个子虽然大,奶毛还没褪净,能在几个专业人士手里打出去才怪了,“同意。可是,你打输了怎么办?”
齐日升说:“打输了好办呀,饭钱照付就行了,谁也不吃亏。”
“行……不对吧?我怎么觉得我吃了亏……”
“给你饭钱了,还吃什么亏?”
“饭钱本来就是你们该给的,这不公平。”
齐日升哈哈一笑说:“逗你玩的,我打输了,除付给你们饭钱之外,自然还要付给你们等同于饭钱的人民币,买东西都要搭秤,我再给你搭一条,黄三泰把那两个打你人的名字和住处告诉你,由你随便报复去。你也给我搭点秤吧。”
马顺说:“我搭什么秤?好,还是我刚才说的,这顿打就白挨了。”
“成交。”
齐日升两个指头在桌上一敲说。
“那就现在上楼吧,打完了下来消停吃饭。”
马顺建议。
“不妥。”
齐日升摇摇头。
“为什么不妥?”
“有两个不妥,第一,我们双方不会打个平手吧?总有一方打输的,赢了的心情舒畅,趾高气扬,出气都是粗的,自然吃的好喝的好,输了的垂头丧气,受了伤还要进医院,肯定吃不好喝不好了;第二,你输了这顿饭我们就白吃了,你心情不好,让服务员大厨子给饭菜里面擤鼻涕吐唾沫尿尿拉屎啥的,这饭还能吃得下去吗,就是没有这些鼻涕啥的,你让大厨子不用心,也炒不出个好味道。这顿饭不是吃的窝囊吗。”
“啥鼻涕唾沫……哪儿有这种事。那就吃了饭吧,兄弟,你觉得怎么样?”
马顺说完,看着那个板寸头。
板寸头满不在乎的说:“怎么都行,反正也就是饭前饭后,一个多小时,没多大差别。”
马顺站起来说:“那就这样了,韦总,钱总,各位吃好喝好,一会看谁输谁赢,给做个见证。”
马顺出去以后,韦成泰说齐日升:“和他罗嗦什么,虐人也不是这么个虐法,四喜或者文明,他们随便一个,抬抬指头都把那收拾了,还用得着你出手。”
齐日升说:“没事,和他们玩玩,你们都看过耍猴吧,猴子那点智力,我们看着都想笑,更何况这是人,人表情多丰富啊,有时候比猴子更可笑。”
钱丰想起齐日升虐他的那些往事,脸上就一阵阵发热,那时候自己确实像猴子一样可笑,也多亏有齐日升的那次虐,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和狂妄,说话办事收敛了许多。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朝什么方向发展下去。
齐日升看见钱丰脸上的颜色,就知道钱丰心里想什么。却听见高向阳问:“你一会和他们打架,我们在下面看着,你也算是猴吧,我们都看你表演。”
齐日升说:“世上的事谁能说得清,有时候是猴,有时候是耍猴的人,随时都可能扮演不同的角色。我们农村人说的好,戏场小天地,天地大戏场,耍猴也是演戏,不管是猴是人,耍的时候都希望获得喝彩,只是站的角度不同罢了。”
钱丰这时候脸色已经转过来了,笑着说:“这话有点哲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