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欲招赘婿之事,很快便在京城圈子,小范围传扬开来。京城落魄的官宦世家不少,沛国公府虽说不比从前,但好歹是世袭罔替的一等国公府。说是得罪了陛下,但这么多年了,都没见陛下发落。且平宁郡主的前夫婿和离后,陛下非但没有重用,反而将人贬谪出京。时间还就挑在两人和离的档口。不免让旁观的人看来,是因为反感对方抛弃妻子的事。所以,……陛下大概率是不会处置裴家的。这个结论一得出,很多对裴家敬而远之的世家都缓和了态度。没几日,就有好几幅男子画像呈到裴钰萱面前。这次的选婿,才学和家世,都是往寒门小户找,不比几年前那场选婿来的盛大,但为了后嗣着想,容貌和品学都是考核的重要指标。能呈到裴钰萱面前的,无一不是经历了几轮筛选。她虽没什么兴趣,但这是她应许了娘亲的,便不能推辞。这边,裴钰萱才打开了其中一幅,还没瞧个仔细,门外就有仆婢来禀报。谢衍誉来了。自和离归家后,几年来同在京城都鲜少碰面的人,这些时日,总是三不五时出现在她面前。出门闲逛也好,赴宴也罢,或是郊外踏青,或是去寺庙起伏……总之,只要裴钰萱出门,大概率都能见到他。对此,她一开始也觉得诧异,后来看出他的用意后,情绪也曾有过惊涛骇浪。到现在,已经是波澜不惊。这么多次的碰面,她身后有奴仆随行,身边有亲友相伴,以至于两人从没有单独说过话。应该说,谢衍誉有心想单独同她说几句,但裴钰萱只做不知,甚至被流言纷扰,对他基本上是能避则避。而这次,谢衍誉竟然寻上门来。裴钰萱惊讶抬眸,“人在院外?”他怎么进得来裴府大门?“是…”仆婢支支吾吾道:“…是世子爷的客人。”“……”裴钰萱默然无语。对自家情圣兄长又怜又气。谢家兄妹难不成是他们兄妹的克星?不不不!就算阿兄愿意一门心思吊死在谢晚凝身上,那她不要吊死在谢衍誉身上!裴钰萱抿唇,本想避而不见,可转念一想,这是自己家,凭什么还要躲着对方!“让他进来!”仆婢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来人逆光而立,面容在裴钰萱视角下显得模糊不清,只是身姿倾长,玉冠束发,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气场沉稳,姿容不凡。还是这么一副擅于迷惑人的死样子。裴钰萱扯扯唇,开门见山道:“世子寻我有事?”“有,”谢衍誉跨门而入,视线环视室内一圈,扫过桌案时顿住。他定定地看着上头摊开的画像,突然笑道:“听闻郡主有意招婿,我来毛遂自荐。”她开门见山。他也没有迂回婉转。直言来意。让他进来时,裴钰萱就有想过他会说些什么,但这话还是让她惊了一跳。:()外室独宠?退婚另嫁世子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