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事您得管。”
大年下的,润叶被金禄给气哭了。
桐桐:“……”你们两口子商量你们生孩子的事去呗,我能摁着他?咋管?
“都说我魔怔了,我咋魔怔了?您听听外面的话去,说的多难听呀。在单位上我啥都能干到人前,就是没儿子,背后多少人笑话呢?”润叶擦了眼泪,“我是长的不如人呀,还是嫁的不如人?是跟您处的不好,还是跟妯娌三天一吵五天一争?或是跟大姐小妹有个嫌隙,闹的不和睦?”
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了,静静的听她说她的委屈。
“我就是娘家不如人意,可他们有对不住我的,没有我对不住他们的。不是我见死不救,是我爸我妈有积攒,根本用不上我救!我姐自来也没盼着我好过,不管是我在娘家还是我嫁人之后,都一个样,我凭啥要搭救她?叫她来恶心我?在这事上谁爱指摘谁指摘去?”
牡丹把帕子递过去:“快别哭了。”
“我生了个姑娘,谁不说把妮子生的体面?我想要小子,或是我苛待开颜了?”还不是要啥给啥,打扮的体体面面、整整齐齐的,要吃包子不给花卷的,“我就是只生了姑娘,生的姑娘也比旁人家强些。咱家也没人因这个下眼看我。可人总得在世上活,背后嚼舌的人多了去了。”
说着,就问小蝉:“我就不信没人说你?”
小蝉:“……”肯定是有人说呢!这不是刚好赶上这几年日子不好过,不生也都能理解。但说实话,“我妈跟我嫂子都催呢!说好歹有个小子,顶门立户的。生不生小子,我倒是也不在乎,就是看见鲁立是独生女,结果呢?遇到点糟心事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
说实话,这事要是搁在自家大姑姐小姑子身上,试试去?不给把王家的锅砸了才算怪。
就像是自己,要是跟金喜吵几句,那哥嫂来不得捶金喜一顿这事都不能过去。
所以,再生两个,不管姑娘还是小子,她和金喜都是想再生的。
润叶指着小蝉:“看吧!有儿子的人根本不懂我到底是啥意思。”说着,就问小如,“大姐,你说,是不是背后有人嚼咕没儿子的人,说是要断子绝孙,要绝户。”
小如:“……”肯定有人讲究没儿子的人,这是不可避免的。住在那一片的,谁家要是儿子多,那真能欺负没儿子的人家。
冬天的柴火垛,都想办法弄了柴火过冬。可儿子多的那一家,半夜把没儿子的那一家的柴火全给抱走了,你有啥办法?
欺负的就是你!
就是报警,能是多大的事?回头结仇了,处处给你为难。给你门口泼水,冻成冰进出不方便;晒在外面的衣服给你划个口子……类似的事天天能有。
你不忍着能有啥办法?还怕人家把家里的姑娘怎么着……那真的是有气没处撒去的。
这种时候真的就觉得年轻的时候哪怕是生十个八个,也该生出个儿子来。
她不否认这种情况,只叹了一声。要是这么说,也不是不能理解润叶的执拗。
润叶看牡丹:“大嫂,你说!长缨要是个姑娘,你还生不生?”
“生!”牡丹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道:“但要是生了两个妮子,还是没有……就看当家的咋想。他要是觉得非要儿子,那就再生一个试试。多的……我就不想生了。我离婚自己带姑娘过,叫他找人生去!要是命里有儿子,那就是有!要是一直生,一直没有……辛苦一辈子到头来,儿子也未必指望的上。”
“我命里肯定是有儿子的。”润叶就擦了眼泪,“但金禄连第二个都不生……”
枝芳问说:“那要是老二也是姑娘呢?还要生老三?”
润叶气的拍被子:“呸呸呸!哪就能一直生姑娘?”
小意皱眉:“二嫂,生男生女,是男方决定的。要是命里没儿子,那也是我二哥挂累了你,不是你没有给他生儿子。生了孩子也不随你姓,你这么执拗干啥?谁要说就让她们背后说去吧!不是啥话都要往耳朵里听的。咋还能为别人活呢?”
“话不是这么说的!”润叶就道:“能不能生儿子,不全是男人的事!我们单位上就有一个,她是跟前夫生了五个丫头,就是生不来个儿子。最后两口子离婚了,分别成家了,结果她也生了个小子,那边后娶的也生了个小子……”
小意白眼翻她:“咋?我二哥不愿意要老二,你还离婚去呀?”
“我又不是彪子,离啥婚?就说这个事,肯定是有契机的!”润叶说着就摆手,“我跟你个没出嫁的大姑娘说这个,也是闲的。”
她看向低头正在做针线的婆婆,“妈,您跟我爸说说您家老二呀!他浑上来就不讲道理。”
桐桐说她:“金禄不是不喜欢孩子,是怕你一碗水端不平。咱们这家里,对你大姐和小妹啥样,你看见了。你理解不?”
润叶:“……”不太理解,但是公婆定下的事,确实变不了!不理解也得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