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了名声,不跟你爸妈是一样的人,自然就有人给你们说亲,也有姑娘能看上你们。
从长远上来说,获利更大!
事本身就不是大事,怎么能把事越办越轴呢?
金开和金泰领悟了,也是真的受够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了。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鼓着劲儿要造亲老子的反。
四爷喊桐桐:“走了!不早了。”
桐桐跟着走了,小意看了金花一眼,转身跟着跑了。没跑出二十米,突然听到二叔喊了一声:“干什么……反了你们了?”
她扭头去看,就见二叔被从车辕上拉了下来,然后金开抓着骡子调转了方向,金泰夺了鞭子,坐在车辕上,而后骡车原路返回,把二叔给扔下了。
二婶一声一声的喊着:“当家的……”然后骂两个儿子:“你们挨千刀的……把你爸扔下了……”
这兄弟俩回去就大张旗鼓的,先去公社,揭发父母和祖父母,说他们怎么打算换亲云云,又表明态度,绝对没想着拿亲妹子换媳妇,妹子还小,不到婚嫁年龄。过两年到年龄了,也要叫她自己愿意才行。
张腊梅就夸这哥俩,这就是思想进步了嘛!
在年关大集的时候,专门开了公开大会,叫金家这俩兄弟上台,给他们披红戴花,这是今年咱们公社的思想进步分子。同时,也点名批评,说这个金安和罗玉琴冥顽不灵,思想顽固不化等等。
罗玉琴受了这个都没关系,只要儿子能娶到媳妇。
结果村里的铁姑娘就看上了进步分子金开,一分钱的彩礼都不要,要举行新式的婚礼。但人家也说了,新式的家庭关系,就是要脱离老式的家庭,她不怕穷不怕苦,愿意跟金开搬出去另外过日子。
于是,一群年轻人把大槐树下磨坊边的半间柴房给收拾出来,两人在里面安家。等明年开春,再找大队要宅基地,然后盖两间草房。
罗玉琴也不骂了,突然想明白了,事还能这么去办。
婆婆整天在家里诅咒大伯子和妯娌,但是她现在反而不恨了。没错,毁了家里人名声的是他们,可把孩子们摘出去,挽回了名声的还是他们。
而今,名声不好的只有公公婆婆和丈夫,自己最近这事办的,并不在电影上,所以,骂自己的人很少很好。
只要自己不为难儿媳妇,就这么安生的过着,日子也不难过。
这么想通了之后,她再看自家这当家的就觉得……以前把他当天,可这是个啥天?遇到事啥办法都没有。
看看大伯子这事办的,跟娃们说了几句话,儿子们到人前说得起话了,闺女也不用真舍出去了。
晚上了,她躺下想这些想的出神。一翻身,麦秆的枕头就响。一响,就吵到了本就心烦意乱的男人。
他抬脚就踹,胳膊伸出来就打,她也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但还是越想越气,年前拆洗完,棉袄得重新缝了,她故意不把棉花铺匀称,这里厚一点,那里薄一点——冻死你个老鳖孙。
她不光把丈夫的棉衣这么处理,还在婆婆的棉鞋里藏了针,“穿吧!扎死你这个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死了干脆,你们都死了……我家开儿就能跟媳妇回来住青砖大瓦房了,我家泰儿的媳妇直接娶进来……我有俩儿子,我们安安生生才能好好过日子。
而且,她也学会了,学会哭,不怕丢人了。
王翠枝的脚被扎了,把针拔了出来,抓了鞋拔子就朝罗玉琴的脸上摔,罗玉琴朝外面跑:“救命呀——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左邻右舍的都出来了,就只因为儿媳妇做针线,把针落在鞋上了,就要动手打,这太过分了!而今一大家子的穿的都是靠双手缝制,熬夜熬到很晚,一时遗落了,这是多大的事?
王翠枝指着老二媳妇:“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想扎死我这老不死的。”
众人:“……”看看!人家电影上都没演全,林桐还是嘴下留情了,就老太太这德行,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