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场有桐桐的熟人,要不是关系实在,牡丹咋可能进得去?
农场距离县城不远,四爷管后勤,关于采购,这是要跟屠宰场协商沟通的。这么多人吃饭呢,这肉食哪怕半月一次,该有的保障得有。
他一去,啥不知道呀?
但是金福没说,牡丹没回家说,四爷也只回来跟桐桐提了一句,桐桐只当不知道。
金福送了点心来,啥也没说,那四爷和桐桐也不问。
孩子成家,那人家就是两口子。不聋不瞎不做家翁,不用问的那么清楚,他们的事能处理就自己去处理,好也罢歹也罢,都是他们的事。真要是处理不了了,他们在后面接着就是了。
儿子不提,那就不提!这是咱的儿子,可也是人家的媳妇的男人。没有这个心态,啥都管,谁都不舒服。
不知道啥原因,反正就是来了,拉着做好的小板凳,拉了几麻袋的木屑给烧炕,再带了一包点心来……那买了就买了吧!
秋兔子肥了,那就炖兔子。他在这边吃了晚饭,走的时候叫她给牡丹带一碗,这就成了。
没单独给兔子,谁赶上了谁吃,顺手给带。
下次金禄来也是这个待遇,也别说当公婆的偏心了谁。谁来的勤快,谁多吃一口;谁来的少,谁少吃一口。
怨不到公婆身上。
金福又看了看这屋子,“看着几天的天,怕是有雨。要是潮的话,就回我那边住。”
地势这么高,下雨也没事,“去吧!别惦记。”
“我爸那伤……下雨要是难受,您别瞒着,打发人叫我,咱去医院。”
行!知道了。
“盖水塔,那工地上……别叫我爸亲自干。”
你爸又不傻!忙你的去吧。
可不就是有雨吗?雨说下就下,秋雨连绵,户外的活干不成了,那就忙其他的。这运输土方,需要工具!像是筐子,架子车后面的围挡,当要用荆条割。
会编织的编织,不会编织的都去割荆棘条。
桐桐所谓的参加一线劳动,就是在‘办公室’里编织这个东西。
她的工作相对来说真的很清闲,这段时间忙,但其实是忙在陆续有家属前来,但给家属办人事档案,之后再帮着转户口过来。
农场的女职工多是军属,另外就是专家组的女眷了。这基本都是拖家带口来的!
天一下雨,有些安家安到一半的人家,就比较狼狈了。
桐桐做着饭呢,鲁正儒在外面喊:“老金——老金——”
四爷在灶膛前,搓着麻绳。绳索也得自行解决,买的不是成品麻绳,而是供销社提供的麻,得自己给搓成麻绳,一股一股合起来,这才能合成大绳索。
他带着手套一边看着火,一边干这个。
有人喊了,他就应了一声,“在呢!进来吧。”
地面湿滑,鲁正儒戴着眼镜,眼镜片上都是水,在外面喊着:“我就不进去了!来借点柴火用……”
四爷起身,把摞着的柴火取了,塞到一个破麻袋里,这么着好拿,然后给递出去:“柴火湿了?”
“可别提了!你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