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逗了孩子,就又说起了鲁立的事。
当年王友的妈看上金巧的妹妹金雀,桐桐瞧不上这一家,把婚事给拦了,金雀嫁给了老谭的警卫员,警卫员复原之后,也在公安局工作。说起来跟王友是同事,就在一个院里住,谁家有点啥事那大家都是知道的。
金巧就说:“金雀上次回来还说,多亏您当初拦了这个婚事。要不然,碰上那个婆婆,可真是要了命了。在外面会来事,谁不说王友这妈是个好老太太。可在家里呢,规矩严着呢。
她在家闲着,那也是啥不碰,饭不做,衣裳不洗,被子都不自己叠。这都是儿媳妇的活儿!做饭前得先问她想吃啥,做好了,得端的送到手里。发了工资都交到她手里,她来管家。咱也不知道这鲁立是咋想的,真把工资给老太太保管,叫老太太当家。”
脑子里更糊了浆糊一样。
“她家姑娘可怜的!他们一上班,老太太打呢!嫌美美不是个小子,人家疼外孙子,见了孙女那是没有正眼过。鲁立也是个硬性子,每次都给老太太大小声。她一大小声,老太太就哭。
挨着他们家的知道老太太不是个好的,可不挨着他们家的,谁不说是鲁立的不对。她老跟老太太大小声的嚷嚷,王友自来都是觉得他妈在家里是受了委屈了,多是觉得鲁立不对。”
把小蝉听的气氛:“……看看!看看!最怕嫁到这种人家,有苦都没处说去。这是闹的两口子离心了,还过啥呀?趁早离了算了!她自己有工作,娘家还能回来,再还有个姑娘,这辈子再嫁不嫁的……都行!”
她一副坦然的样子,“要是换我这个脾气,ᶻᵍᵈʲ我就不嫁了。守着我父母,养着我闺女,我过的不知道有多逍遥……”
金巧被小蝉都逗笑了:“你脑子清醒,所以,你找了我们家金喜!”
小蝉哈哈哈的笑:“主要是看上我妈好了。”说着,伸手把婆婆的胳膊一抱:“真的!咱妈好,眼明心亮的姑娘都盯着呢。”
桐桐拍了小蝉一下:就知道耍嘴!烦死了。
晚上了,有人敲门。
四爷不在,金喜和小蝉带着孩子住西屋,说要给她作伴。门一开,金喜就营生,自己去开门了:“妈,你别起来了。”怪冷的。
桐桐还没睡,在被窝里给四爷做坎肩,做一件羊毛坎肩。
大门开了,桐桐听着动静,金喜喊道:“妈,是公安局的邱主任。”
邱主任是个妇女干部!
她来干啥?
桐桐应着,就急忙下炕。
大冷天的,邱主任包裹的严严实实:“林主任,又见面了。”
桐桐跟对方握手,以前开会的时候见过的,“您可是稀客。”说着,赶紧让人家坐,顺手倒了热水给对方。
邱主任一脸的赧然:“听说刘大姐晚上不在家住,我说找你也是一样的。”
刘大姐说的是刘南生,她晚上在烘干车间值班,那里暖和。
提了刘大姐,那这就是公事。
桐桐坐在边上:“出啥事了?”
“是高校长替鲁立递了离婚申请……”邱主任就说,“我们了解了情况,也不到非离不可的份上……”
是的!离婚得走完各种调节程序,单位真的是啥事都管呢。
桐桐就说:“邱主任,不是我偏向鲁立,这个婚事当时……您应该记得,刘大姐还做了检讨!鲁立这熊孩子非说我们这边干涉她的婚姻自由,最后没法子,这才答应的婚事。您想想,这要是婚事妥当,不是有大毛病,还有褚大嫂的面子呢,我们咋就能一直没给介绍信呢?”
邱主任:“……”这就有点护犊子了:“鲁立的性格要强,在婚姻里她很强势。不管是对婆婆还是对丈夫……”
“您可不能听一面之词!鲁立这孩子我们都知道,性子直。家中独女,自来就没心眼。您得问问我们,为啥当初不同意这婚事。再者说了,鲁立强势……她强势的结果就是饿的孩子不得不放到娘家,就是她自己饿的小产?老太太饿晕了?王友的外甥们饿晕了?没有吧!那客观事实在这里摆着呢,到底谁在婚礼被欺压了,您真的调查清楚了?”
邱主任:“……”
不等她再说话,桐桐就又说:“婚姻自由,这是法律赋予的!当时我们设法阻扰结婚,刘大姐去做了检讨,我也写了检查;现在,人家要离婚,这也是婚姻自由,谁要是打着调节的旗号阻挠,这是不是也违反了‘婚姻自由’的大前提。”
“主要怕年轻人后悔。”
“后悔了还可以复婚嘛!复婚是婚姻的一种,也是自由的,谁拦着了!又不是说,离了之后,再不许这两人结婚,怕什么?”桐桐看邱主任:“我记得婚姻法提的婚姻自由,是说一方坚持离婚就可以离,没有附加条件。妇女工作,难道不是保障妇女的权益?”
邱主任:“……”这王友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农场这边先是阻挠结婚,后又促成离婚。这个林大姐半点都没有想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她对离婚这件事看的特别平淡,只要想离,那就只管离。
这是个啥态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