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的马,都是咱们的马!”“你看看这小腿,多结实!哈哈。”凤字营驻地里,顾思年与褚北瞻等人乐得喜笑颜开,一匹匹战马被牵入马厩,用不了多久就会发到每一名士卒的手里。苏晏清给他们的都是脚力最好、跑得最快的那批马,而他们付出的仅仅是些许银两买来的老马。“好,好!”秦熙兴奋的搓着手:“有了这些战马,咱凤字营总算是阔绰了,哈哈哈!”“你们这些家伙可得给我抓紧操练骑术、突刺,铁匠你那一百号人要去各尉、各总旗麾下帮忙训练士卒,要以最快的速度让骑兵成型!”“大哥放心,马你弄来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咱们!哈哈!”其实边关之民十有八九都会骑马,只要稍加训练就能策马上阵,但要达到精锐骑兵的程度还需要磨炼。褚北瞻扒拉着手指算了算:“加上这一批军马,咱们营中足足有九百匹战马了,只要再弄三百匹就凑齐了!”“剩下的我再接着想办法。”顾思年沉声道:“不过你们给我记住,这些马不是苏大人私下送给咱们的,是咱们用上过战场的病马、老马换来的。谁要是敢出去胡咧咧,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明白!”苏晏清如此真诚相待,顾思年自然不会给他惹麻烦,三百匹军马可不是小数目。“将,将军!不好了!”小六子突然慌慌张张的从营门口的位置跑了过来,大呼道:“出事了!”“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顾思年眉头一皱:“好好说话。”“有人,有人冲进来了!”“什么?有人冲进来了?”顾思年插着腰喝道:“竟然有人敢来我凤字营的驻地闹事?是谁?本将军定要好好收拾他!”众人都脸色一沉,光天化日的敢闯驻军营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什么,你要收拾我?”就在大家气成一团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嗓音陡然从背后响起。顾思年浑身一哆嗦,支支吾吾:“你,你,你怎么来了?”站在身后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刁蛮的慕清欢。此刻的慕清欢穿着一身青袍,双手抱胸,面色不善的看着顾思年。闯营的竟然是个女的!一众军官们面面相觑。“就是她擅闯我凤字营驻地!”小六子急忙说道:“她自称是慕别驾的女儿,是大哥的老相识,咱们不敢拦着。”“慕别驾的女儿?老相识?”众人的目光就变得诡异起来。貌似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不一般啊~“本小姐不能来吗?”慕清欢冷声道:“怎么,就许你去安春阁风流潇洒,本小姐就不能来凤字营看看?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我抓住?”那一日顾思年的一首秋思在安春阁赢得满堂彩之后,他的身份就被人扒了出来。凤字营参将竟然是一位风流才子,还进了安春阁花魁柳尘烟的闺房,乖乖,这消息顷刻间就传遍了整座琅州城,一诗成名!“什么亏心事,你在说什么!”顾思年梗着脖子,脸颊迅速变红:“我啥时候做亏心事了,什么风流潇洒,我我我分明是去办正事的!”“办正事办到人家姑娘的闺房去了?”“好啊,你长本事了!”慕清欢竟然直接伸手揪住了顾思年的耳朵:“你知道现在城中都怎么传你吗?说横刀立马顾大将军、风流才子顾大公子!真的是好名声啊!我是不是该给你做块匾送上门!”“嘶嘶嘶,疼疼疼!”顾思年朝着褚北瞻他们一瞪眼:“愣着干什么,救人啊!”“我看谁敢!”慕清欢同样瞪了他们一眼。娇喝声让他们一哆嗦,褚北瞻一拍脑门蹦了起来:“将军,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军务,告辞!”“对对对,咱们也有军务!”“告辞!”眨眼间这群人就散的干干净净,开玩笑,这场面是他们能掺和的吗?顾思年彻底慌了,苦笑着说道:“我真的啥都没干啊,只听了一首琴曲!我是为了陪苏晏清,真的,我发誓!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哼,料你也没这个胆子!”慕清欢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板着脸说道:“安春阁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以后少去!”“明白明白,嘿嘿。”顾思年陪着笑,疑惑的问道:“慕大人怎么帮你给放出来了?你自由了?”“噢,差点把正事忘了。”慕清欢直接拉起了顾思年的手往外走:“走吧,去我家!我爹请你吃饭!”……慕家府邸,顾思年惴惴不安的坐在桌子上,满桌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很是丰盛。,!桌上也就慕晨沉还有顾思年二人,因为慕清欢她娘走得早,基本上是慕别驾一手拉扯大的。“顾将军~”“哎!”慕晨沉只是轻声喊了一句,顾思年就蹭的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慕晨沉一愣,随即笑道:“今天是家宴,特地为了感谢你之前救了欢儿,无需拘礼。坐吧坐吧~”“喔喔!”顾思年赶忙又坐了回去,不过腰板始终挺得笔直,只有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不要客气了,吃吧,动筷子。”慕晨沉指了指满桌菜肴:“也不知道我慕府的口味将军吃不吃得惯。”“吃得惯,我啥都吃!”顾思年夹起一筷子就往嘴里扔:“不怕慕大人笑话,在前线的时候能吃上这里面的一道菜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哈哈,好吃就多吃点。”顾思年大口吃饭的样子让慕晨沉觉得很舒心,是个实诚人,但当他看到顾思年的侧脸时便好奇的问道:“哎,顾将军的左耳怎么红彤彤的?”“咳咳,额,这个,热的!”“热得?那怎么右耳不红?”“噗嗤~”慕清欢直接笑喷了出来,然后在慕晨沉错愕的目光中说道:“爹,你怎么管这么多,人家高兴哪只耳朵红就哪只耳朵红呗~”慕晨沉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接着问道:“前线的日子苦吧,吃得饱吗?”“打起仗来,自然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顾思年大口扒拉着饭食说道:“有一次被燕军围在堡寨里面,巴掌大一块饼,就是几十号兄弟一顿饭的量。唉,那时候要是有这么一桌菜,能少死很多人。”慕晨沉默然低头:“二道沙堡寨那一战我听说了,将军孤军死守半个多月,死了不少人,难为你了。”一直嬉皮笑脸的慕清欢也有些沉默,光听顾思年的描述就知道特别惨。顾思年见气氛不对,赶忙说道:“算了算了,不提这些,吃啊,别光看我一个人吃。”“呵呵,吃,我们也吃。”慕晨沉边吃边说道:“老夫一直以为将军是个武夫,没曾想在诗词上的功底也十分深厚。将军在安春阁的一首秋思如今已经传遍了琅州城,老夫读了两遍,觉得甚好,很和如今琅州的边关之景。”顾思年脸色一白,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哪壶,打着哈哈道:“大人过奖了,就是运气好,只会作这一首诗。”几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吃得顾思年战战兢兢,生怕那位大小姐当着慕大人的面揪自己耳朵。“唔,饱了!”顾思年揉着自己的肚皮:“感谢慕大人的款待,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饱了。”“呵呵,:()朝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