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操幼时被姑母逼着学了一些?,后?来又听孝瓘常用鲜卑语同将军们聊天,但这坊主输出太快,她只?能从个别音中胡乱猜测,回答一些?简单的“是”与“不是”。
乌矮若干有些?不耐烦,索性用夏言问道:“我问你会什么乐器,你总回答‘是’做什么?”
清操忙回道:“各种?乐器都?会一点,不过最善弹琴。”
乌矮若干听她口气?不小,指了指窗下的琴,让她奏上?一曲。
清操随意弹了一曲《关山月》,弹完坊主连连鼓掌,“你这曲子能把那些?莽夫粗汉听哭。你会弹琵琶吗?”
清操又奏了琵琶,箜篌和箫,虽然她并不擅长?,已足令人叹服。
乌矮若干笑盈盈地对清操道:“娘子色艺双绝,假以时日,必能名动京畿。若日后?被豪门贵府相中,可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清操淡而一笑,“坊主谬赞。”
“不敢当。我也就是在这里日常管事?的,大?家都?叫我‘乌矮若干’。”
清操在曲坊的北楼安顿下来。
在正式接客之前,坊中的阿姊会领着新人学规矩。
“我姓张,家中行大?,你叫我张大?娘就行。”身?着红裙的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操自是不能如实相告,只?得信口胡说:“我也姓张,人称四?娘。”
“这么巧?竟是本家。”张大?娘爽朗笑道,“你也是代郡人吗?”
清操有些?后?悔,在齐的张姓多是魏孝文帝改制后?,鲜卑人所化的汉姓,以她那蹩脚的鲜卑语,哪里像个代人?
只?得含混地“嗯”了一声,张大?娘惊讶道:“我还道只?有我家不说鲜卑语了,没想到你也说不利索。”
清操尴尬笑了一下,“中原多说夏言,平日用不上?,慢慢就不会了。”
“要知以后?被卖入曲坊,小时候就多跟阿翁学学,你看乌矮若干,只?比我先来几个月,就因鲜卑语讲的好,已是主事?了。”
“他仅是主事??我一直当他是坊主呢。”
张大?娘不屑地纵了纵鼻子,“那么大?间曲坊,他哪里买的起?我猜坊主应是朝中权贵。”
“你没见过坊主?”
张大?娘摇了摇头,“从未见过。只?见不少说鲜卑语的纨绔子弟。”
张大?娘引她到住处。房中有张通铺,可睡三四?个人。
“这是猞猁。”她指着其中坐在铺边正在给箜篌上?弦的女子,又把清操引荐给那女子,“她叫张四?娘,新来的,以后?就跟你住一起。
猞猁看了一眼清操,对大?娘道:“我刚瞧见阿脊了,在院子里疯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