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痕三日的秋狩转瞬即逝,人群也各自散去。因着秦煜珩受了十分严重的伤,所以他和沈清欢只能坐马车走京城里的路回宫。两人的马车外观低调,只是普通富贵人家常用的那种,城里的百姓也不甚在意。一路上,百姓称赞秦煜珩独自杀狼的声音络绎不绝。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她只是转头,权当没看见。回宫后,沈清欢一下子放松下来。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生活在古代,自家丈夫受伤了,妻子只能侍候。身为皇后,当为天下女子的表率,她就更没有理由推脱了。于是便出动提出,要为皇帝侍药,在帐篷里伺候了秦煜珩三天。真是累得她腰酸腿麻腰椎痛。晚翠一早就在坤宁宫门口迎接。“参见娘娘。”她那热切的眼神,似乎不是三天未见,而是三年未见。沈清欢在她的搀扶下,进了坤宁宫。“婢子听下人说,陛下受了挺重的伤,娘娘侍候了三天三夜。”“是。”沈清欢累的不想说话。“那岂不是累坏了?”晚翠着急,“娘娘快进去休息会儿。”沈清欢似乎是遇到了知己,看着晚翠,郑重地点了点头。她一下子瘫倒在贵妃榻上。一旁的几案早已摆满了水果,还贴心地准备了几册话本子。沈清欢翻了一翻,先前没见过,都是新上的,一看就是晚翠的手笔,不亏是她的“老妈子”。她拿起一册话本,一边看一边往嘴里送剥好的橘子瓣。何曾想,连榻都没坐热,对面的窗就被打开了。看着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进来,沈清欢吓了一跳:“陛,陛下。”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小心将窗关上。“您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在宫里乱走?”“朕的伤在一天前就好的差不多了。”他不太在意。什么?她竟然还服侍了三天?沈清欢气得说不出话来。见她瞪着他,秦煜珩一脸无辜:“你自己要为朕侍药的,朕若是推脱,多不解风情。”沈清欢吃亏,找不到点反驳。“陛下来坤宁宫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无事,朕就来看看你,”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若是没有皇后这三日尽心尽力的照顾,朕哪有这么快康复。”我谢谢您了。沈清欢翻了个白眼。“你在看什么?”他走到她身后,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肩上压迫感传来,她有些不自在:“回陛下,这是话本。”“话本是何?”他来了兴致,绕到她面前坐下。“陛下没听说过话本吗?”她有些惊讶。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会有人不知道?那他的生活得多无聊乏味。见秦煜珩轻轻摇头,沈清欢一本正经地介绍起来。“话本是民间读物,极受百姓的喜爱,”她清了清嗓色,“将说书先生说的故事收集成册子,便成了话本。”“好看吗?”他抽出她手中的书,翻阅起来。江湖侠客,皇亲贵胄,谈情说爱,什么样的故事都有。秦煜珩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先前朕从未听闻此物,”他挑眉看她,“你很喜欢?”沈清欢抢回他手中的书:“自然,这可是最新的话本。”见他目光晦暗不明,她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陛下恕罪,臣妾唐突了。”“你如此讲究作甚,”秦煜珩摆了摆手,“这书倒是有趣。”“太傅先前让朕读‘四书五经’,还有诸如《孙子兵法》此类的,不让朕看这样的闲书。”“卿卿,你总给朕带来惊喜。”他浅笑道。沈清欢没注意他的神情,只是想到之前他同自己说的儿时经历。他的童年,该是多么苦涩无味。见她发呆,秦煜珩凑近她。因着自己前几日受了伤,便没有凑近她,想来是已经忘了她的味道。她看到他的接近,一时也没有抗拒。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甚至能听见对方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就在唇将要贴上的一刻,突然,传来扣门的声音。旖旎的气氛瞬间退散。沈清欢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深吸了一口气。秦煜珩气笑了。论心上人就在身旁,但自己却碰不了。“娘娘。”晚翠推门进来。看到屋内还有秦煜珩在,她先是一愣,随后又恢复自然。经过秦煜珩前段日子不请自来的“训练”,她在坤宁宫看到陛下已经处变不惊了。“涵常在求见。”她先是给秦煜珩一行礼,而后向沈清欢说。涵常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