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景王妃也认得会长?”旁边一人看他神色有异,小声道,“曾听说沈氏食肆的吃食流入过朱州与变州,后在边关也有人说起过,莫非您曾结交过会长?”
小青龙清了清嗓子:“那是我大伯。”
众人:“……”
“这么说来……几个月前传言变州庄家找回来的小女儿膝下的独子,就是景王妃?”最先说话的男人震惊道,叙南星点点头:“嗯,那位……是我娘亲。”
不光是这几个商人,就见叙南星都忍不住感慨一句世界真小,就那么几个大人物,居然都能和自己扯上关系。
“我这就去叫会长过来!”其中一人忽然转身往外跑,叙南星想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脚下打滑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留下的三人脸上又是激动又是尴尬,幸好叙南星并不在意这个,想来庄茂言是忙得忘记告诉自己这件事了。
……当然也不排除这家伙早就知道自己爹就是京城商会会长,当初才这么容易答应下来替他帮忙的。
几人重新坐下,关系一旦理清楚后,说起事儿来也就轻松许多,也就是到这个时候叙南星才终于搞明白这几个人今天过来找他的原因。
“你们想将我做的东西带上商路?”叙南星沉吟道,为首那人道:“景王妃不必担心……”
“别叫这个了,叫我名字就行。”叙南星被他们左一个景王妃右一个景王妃叫得头疼,将话题又拉回了生意上,“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那人道:“不如叙公子先说说自己的想法?银票自然是不会少了的,该多少就是多少。”
“我在虞州城有家店,现如今在边关城镇也有一家分店。”叙南星道,“原本是打算在京城也做一家的。”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自然……”
“不用你们帮忙,这个我自己来就行。”叙南星打断了他的话,他想要的是自由自在地赚钱,而不是任由他人指指点点,听从命令做事——虽说这些人也许会看在他与商会沾亲带故的份上对他特别对待,可小青龙并不需要这些。
几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沈明修从他们身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孩儿,他们连忙往后撤,就听沈明修道:“谈得如何了?吃过午饭还要去看茂言。”
那几人听他直呼丞相大名,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主,他们根本没有谈条件的资格,叙南星同意见他们都是高抬贵手了。
他们居然还想对叙南星指手画脚!
反应过来后,几人额上都有些冒冷汗,紧张得脸上都热了起来:“叙……叙公子,我等先行告辞……”
他们的想法在叙南星眼前一览无余,小青龙无奈道:“等过阵子我将一切弄好之后,会亲自……会派人去知会几位一声的,供货什么的,好说。”
他一句“好说”总算让这几个人心里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离开了桃李苑。
“怎么回事?”沈明修蹙眉道,叙南星将行舟拉到自己身边,小龙崽暖呼呼的,抱在怀里比火炉还暖手:“你们怎么都没和我说,这边的商会会长是大伯啊?”
沈明修闻言难得愣了一下:“莫非是换届了?之前的会长明明是当地的一个富绅的,怎么成大伯了?”
诵年适时打断了两个爹爹的疑惑,将怀中的龙蛋露了出来:“爹爹!看!”
叙南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青花瓷一般的龙蛋上裂开了一条缝。
……
龙蛋自从出现裂缝之后就再没有过动静,仿佛只是破个口子彰显一下存在感,叙南星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能感受到里面的两缕灵气安稳地流动着,想来距离破壳也没有多久了。
距离那天商会的人闹了乌龙以后,又过去两天,叙南星正在桃李苑和小龙崽们围炉烤火,就听老管家过来说是庄茂言过来了。
后者并不是独自过来的,他身后还跟着许久不见的庄家大伯庄山止,以及不知为何没有陪在宁殷身边,而是捧着暖手炉子亦步亦趋跟在庄茂言身后的明林公公。
这三个人的组合让叙南星看得颇为新奇,明林公公只是笑笑,站在一边和老管家闲聊,并不过来。
相较之下,庄山止的反应就有些过于激动了,至少他握着叙南星的手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的架势着实是把小青龙吓得不轻。
“咳咳,皇上把事儿都和他坦白了。”庄茂言在一边把叙南星注意引了过来,“反正明天就是元宵灯会,早说晚说都得说……哎呦!”
他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亲爹一巴掌,忙跳开躲到一边去了:“我也是实话实说,再说了小姨知道得也比你早,你怎么不说小姨去!”
“你这个混小子……”庄山止手指点着已经当了丞相的儿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还是叙南星给他顺着气将人扶着坐了下来:“大伯,你怎么突然成商会会长了?”
“我只是在里头投了点钱,谁知道儿子拜相之后,正好前头那位老会长退下来,他们就大吹大擂把我抬了上来!”庄山止抱怨道,“我就是个读书人,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等等,这两个孩子是谁家的?”
诵年手上拿着爹爹给烤的糖苹果,正在和哥哥分着吃,黏糊糊的糖丝粘在了嘴边,小龙崽怎么舔也舔不下来,正好这个时候沈明修从书房找了过来,诵年站起来跑过去一把冲进父亲怀里,让他给自己把嘴边的糖丝弄下来:“爹,粘牙!”
“爹不粘牙,是糖粘牙。”沈明修哭笑不得将诵年抱起来,给他擦干净嘴角,送回行舟身边,这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两人:“大伯,茂言,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