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为他洗水果,一个姑娘给他揉脑袋,管家老实弯腰在他身边。
“好些天了。司礼监为什么宣老爷我入京,这些你们查到了没有?”
管家是个中年人,脸心低而嘴巴突,像个盆地,小心着说:“老爷恕罪。这事儿眼下……还是不太清楚。”
邹澄脸色马上变化,“今儿都五月多少了?眼看六月了,还不知道?!”
“这……”管家笑得跟哭似的,“司礼监的意思必定是皇上的意思。老爷,皇上他老人家心里想什么,小的们……实在没办法。”
邹澄有些火气,但今日顾佐被抓他心情好,所以就没计较太多,
“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就是……那几位爷,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为免节外生枝,所以叫老爷入京以后暂时不要乱走。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锦衣卫盯着。”
其实邹澄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又不是笨蛋,这种敏感时候难道到处去拜访别人么?
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搭理他。
又不是头一天做官,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只是许多事,他自己去做,和别人叫他去做,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这些人放出这些话来,那意思就是要躲他躲得远远的似的,嗷,拿钱的时候都是你好我好,到这会儿又要和他拉开距离了?
邹澄心中气不过,
眯着眼睛悠悠讲,“同朝为官如同乘一船。我若落了水,谁又能逃得了?”
两日后。
毛语文进宫。
皇帝穿着一身短寸劲装练习射箭,一边瞄准一边说:“这么说来,咱们这位转运使大人到京城之后谁也不去拜见,也没人拜见他,他每天就待在自己的宅子里?”
“是的,便是宅子里的下人出门也只是采买食物,其余的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朱厚照嗤笑了一声,“满京城除了他如此做派,还有第二人么?”
毛语文若有所思,“陛下的意思……正因为如此,才显得不正常。”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陛下圣明。”
“顾礼卿呢,他在诏狱之中如何?”
毛语文如实禀告:“顾侍郎要了纸笔,在写文章。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陛下禀告。”
朱厚照不知道顾佐在船上的见闻,所以下意识的便以为顾礼卿所说的重要之事就是两淮盐政,心里头也没当一回事,本身他都已知晓大半了。
“倒是耐得住性子,那你就让他写吧。至于那个邹澄,你就一直暗中盯着他,他不是不出门么?那就憋死他!”
“是。只是如此一来,没有任何破绽,案子便也不太好查下去。”
“不会的。”
蹭!
皇帝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随后侧身过来,说:“顾礼卿被抓、邹澄入京,现在朝中一定有许多人在猜测,朕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盐法有什么想法。如此一来,一定会发生两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