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好大的火气,不如让我看你要怎么对大姐不客气?”
盼娘身上穿着锦缎,身后有护卫,一群人鱼贯而入,将小小的院落瞬间塞满。
在她记忆中强横,暴戾,不可一世的父亲,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脊背佝偻的糟老头子,和其他老头并无两样。
听到盼娘的声音,花父眯了眯已经有些老花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盼娘。
“你是?”
“您和娘还真是夫妻,一个两个的都认不出我了。”
盼娘挤出了一个笑容:“是我啊,花盼娣。”
花迎娣本来正在哭泣,如今听到这名字,猛地抬起了头。
看着面前贵不可言的妹妹,她几乎认不出来。
“盼娣?”
关一辈子才好
“对对对,大家都说你们如今出息了,你来的正好,快把你弟弟救出来,把你大姐这个逆女抓起来!”
“敢害自己的弟弟,就该让她吃些苦头。”
花迎娣的眼中原本还有些光亮,如今听到了花父的话,此时也尽数熄灭了。
“妹妹也是来怪我的吗?”
她的声音暗淡,死死的抓住了膝盖上的布料。
“妹妹知道我的,我夫君比我年长了二十岁,是个商人,早些年家中的日子还算不错,我也过了段舒坦日子。”
“虽然别人都说爹娘将我嫁给夫君是在害我,但夫君却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他不嫌弃我粗鄙,蠢笨,待我如珠如宝,对我百般呵护。”
“娘亲和弟弟多次上门讨要好处,他也都给了,这段时日生意不好过,家中的粮食也见了底,这时候爹娘带着弟弟来了,他二话不说就亲自收拾了房间。”
“没想到夫君以诚相待,却换了这样一个结局,我不过是报了个官,何罪之有!”
看着大姐哭成这样,盼娘的心中也忍不住悲痛。
大姐是家中的长女,却并未因为长女的身份受到多少的厚待,在家中,大姐是挨打最多的,干活最多的。
幼时她每次挨打,都是大姐给她擦的药。
大姐总是会变出许多食物,变着法的哄她和二姐。
大姐出嫁时,她和二姐难过极了,跟着送亲的队伍跑了好几条街。
最后跟不上了,才浑浑噩噩的回了家。
好在那日爹爹喝多了,娘亲忙着照顾爹爹,并未发现她和二姐不见了,是以也没有惩罚她们。
她和二姐哭了许久。
二姐说大姐夫的年纪比爹爹都大,还是个鳏夫,大姐姐这一辈子都被毁了。